辛弃疾 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

辛弃疾 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鉴赏:此词作于词人在担任江西提点刑狱驻节赣州之时,当时词人经过造口,被眼前景物所触动,便在造口的墙壁上题下这首词,抒发其怀念故土、忧心北伐战争的复杂心情。


词的上片写词人看着眼前汹涌的清江水,不禁联想起当年逃难人民的血泪,对金兵的罪行发出了悲愤的控诉,表达了对失陷于金人的中原大地的深深关切,那逃难人民和词人的眼泪便都包含在那不尽的“行人泪”之中。“西北望长安”中的“望”字用得极妙,既表达了对沦陷区民众的深情,也抒发了盼望收复失地的急切心情,以及对南宋朝廷昏庸无能的愁怨与愤恨。


词的下片通过景致抒发了词人内心的感情,基调低沉,情感蕴藉。词人以“青山遮不住”起兴,以“青山”暗指投降派,以江水暗指抗金的历史潮流,说明爱国志士和民众的抗金力量和决心是投降派无法阻挡的。“毕竟”两个字表明抗金复国大业一定会遭到投降派的万般阻挠,但词人坚信会取得最终的胜利。虽然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信心,可是词人没有一味沉醉其中,而是将思绪重拉回现实中,那苍茫昏暗的江边晚景,深山传来的鹧鸪凄苦的啼鸣,使词人又不禁愁苦起来。因鹧鸪的啼声有“但南不北”之意,而上片“西北望长安”是以北望结句,下片“山深闻鹧鸪”却以南行收笔,这怎不让人愁肠百结?


整首词开合自如,视野开阔,落笔精到,词情悲凉沉郁,内涵深刻,使人读之无不欷歔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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