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的杂事 298、咸菜坛子

        父亲和栓儿在墙根气各淘了一个咸菜坛子，不知谁家丢弃不要的。除去灰尘大厚，坛子硬实得很。

        父亲乐呵呵抱着回家，却没想自己八十多了，哪里还需要腌咸菜来吃。

        “买的啥？”母亲在屋里没看清。

        父亲实在，转过脸，母亲一看，登时气恼，“要那坛子干啥，昨个我都看见了。肖家清卫生不要了，问谁谁不要，堆在墙根，你到好拾回来”。

        “不大不小，腌个芥菜挺美”，父亲想的周到。

        “哪个孩子会腌？”母亲反问，“还是你能捯饬动？”。

        “那腌点雪里蕻也行啊”，父亲想的可美，“凉拌、烧肉都好”。

        “凉拌你能咬动？”母亲哂笑，“烧肉，你能烧几次？”看父亲答不上来，母亲不停地叨叨，“咱就俩人，能吃多少？想吃买一袋，三块两块就有了，现在谁还费那事？哪个孩子爱吃？”。

        父亲抱着坛子左右不是。突然想到，自己的窝够挤了，哪有放的地方呢。只得讪讪转身，“那我先放窗外，备不住寻香要哩”。

        “就是”，这话提醒了母亲，“寻香周日来时还说要腌萝卜条，问有合适的坛子没”。

        “赶紧问啊”，父亲拽了抹布去擦浮灰。

        “坛子在哪？”寻香来的快，“我都晒好萝卜条了，正准备腌到燕麦罐里呢，要不是有点小，都腌上了”。

        “你爸不是在窗下嘛”，母亲躺着答一句。

        寻香也是个木讷人，“爸，收拾卫生呢？”眼也懒得抬，声如蚊呐，“妈说有个空坛子能用”。

        抹抹浮灰，父亲顺便拾掇一下窗下堆积的杂物，弯腰撅屁股的，竟没留神寻香进屋。突然听见有人叫爸，这才让开身位，“寻香来了”。

        “就是这个吧”，寻香一眼就看见父亲脚前的坛子，可不是大小合适嘛，顿时眉飞色舞，“那我拿走了啊”。

        “拿去拿去”，父亲也是忙不急叠，搭把手，拎起坛子就要放进电动车筺，不行，又换到脚踏板，“你可当心点骑啊”。

        “知道了”，寻香乐开花，多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