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07

（接上篇）

阿平怔怔地望着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忽而颊边感到一片湿润，他抬手一抹，原来他竟流泪了吗？贵人念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听了就会不由自主地难过悲伤。

“阿平……阿平！”

阿平猛然回神：“大人……阿平在。”

他胡乱抹了两把脸，有些羞赧：“大人，您这是写的什么？为什么阿平听了就禁不住要流眼泪？好难过……”

贵人俊雅的面容上浮现一个微笑，可那笑也透着十分的悲凉。

“这是我新作的《虞美人》。”

“虞美人？原来……您念叨的鱼是这个意思……”

阿平为自己的无知羞红了脸。

贵人抚摸他的头顶，温柔道：“阿平没有会错意，虞美人比不上你的鱼。如今这时势，你本不必如此待我，但谢谢你如此待我。”

他把手中纸张撕开两半，递到阿平手里：“你把这首《虞美人》的一半交给主管你的人，让他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你再给他另一半。”

“这……能行吗？”

“可以的。”

“那阿平走了，谁来服侍大人？”

贵人笑了笑：“会有别人的。”

他说完眼睛望向天上明月，阿平也随着他的眼光望去，恰有一缕云彩似遮非遮着月亮，正缠缠绵绵地从旁滑走。

“阿平，明天去拿回你的自由吧。”

贵人最后嘱咐他，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走回了卧房。

阿平回头望着关闭的门扇，呆愣了片刻，然后跪在地上对着房间磕了一个头。

次日，阿平做好了精致的早膳，精心地摆好在桌上，然后才出门去寻他的主管，按照贵人的吩咐，他很顺利地拿回了自己的身契，还得了一点赏钱，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几天后，阿平上街为祖母买药，路过乐馆，听到里面传来了美妙的乐声，有歌姬正在唱一首非常好听的曲子，正是他前几日听过的《虞美人》，他驻足听了片刻，心中觉得贵人不愧是贵人，随便做得曲子词都能这么快就流传很广了。

又过了几日，他再次上街的时候，却听到了另一个消息：违命侯死了。他惊得失手掉落了药包，幸亏一旁的路人捡起来塞给他：“喂，拿好你的药！”

阿平顾不得道谢，撒腿就往他几日前常去的那个偏僻宅院跑。

到了那里，却只见大门紧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