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摇荡着的秋千

      我们高中校园有两栋楼,挨着校门口的是红色的三层楼,是高一高二年级的所在;

往校园里面走去,是一栋三层的白色楼,是每年毕业班上课的地方,两栋楼中间是操场和篮球场,还有周围的一些多年的大树四周环绕。

        我隐约记得那是高二年级刚刚结束,假期高三的学生开始提前补课,我们搬到了后面的白楼,这就意味着离神圣的高考更近了一步。假期补课,从座位上往窗外望去,能看到远远的红楼,所以我记得,那应该是高三了。 

      大概是7-8月份,假期里提前开学,高三的紧张气氛还没等到9月1日开学就已经拉满,不给你懈怠的机会。在我出生的中国最北方的省份,和中国很多其他中原和南方的城市很不一样的地方,由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夏天超级长,早上2点多天就亮了;冬天却出奇的短,晚上4点左右就天黑了。所以,我记得那是7-8月份的一个时间,也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2点多亮天的一段记忆。

       一天晚饭后,我围在桌边做着题。作为高三的学生,哪有哪天不是吃过饭就在与各科的题目共处,不足为怪。奇怪的是忽然有敲门声,一般不是周末或者节假日,也少有亲戚朋友来打扰家有高三学生的家。开门看到是我那时候同班最好的闺蜜,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17、8岁的那个年纪里,还并没有“闺蜜”这个词的诞生——我们的友谊开始于“闺蜜”这个词汇出现之前。

        她是快人快语的性格,直接、泼辣、敏捷,当然同时话多,我有几个小时候的朋友,当然也包括我,都属于过分喜欢表达型,当然现在她们也都在各自的行业领域内很出色,表达也是后来职场需要的一种能力之一。再说回来,她的突然出现和几句简短直接的表达我就懂了,她家里爸爸家那边来了几位乡下亲戚,要借宿在家里,本来并不宽敞的房间和并不很熟悉的亲戚的尴尬,让她选择来我家和我住一晚。当然我爸妈和我都很欢迎,而且洗好了一盆葡萄放到了我们学习的桌子上,就不打扰我们了,两个高三的姑娘还有很多卷子需要继续完成。 

      话多的聪明女孩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后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血型,如果还是同样的血型那么按照星座和血型理论我们俩岂不是要非常的像。那天,我们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聊着天,剩下那么仅存的一点心思放在卷子上,不管怎样还是坚持到晚上10点洗洗入睡了,难得能和好朋友一个床睡觉,第二天还要一起早餐后双双骑着自行车去上课,想想都兴奋。

       兴奋的晚上,导致话多一直聊一直聊,聊的什么内容全都想不起来了,又因为聊天,又因为吃了好多葡萄,那一晚上我们轮流起来去厕所,频频造访卫生间,也是从那一天我下了个结论——葡萄利尿。后来记得我们聊天聊到过了2点,透过窗帘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逐渐放亮,我们俩更加无睡意,索性坐起身、拉开窗帘、抱着膝坐在窗边望着夏天的故乡那早早就亮起的天...,现在每次想起那个晚上,这几个画面都很清晰的在脑海里有几帧珍贵的照片,不泛黄不模糊,只是谈话内容早已经淡忘了。

       一宿未眠坐在床边看2点多的窗外还是不能满足那一天兴奋的我们俩,又穿好衣服偷偷溜出家,直接去了离家大概步行要20几分钟的公园,现在我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公园,难道是因为每次去公园的时候都有很多比我们更小的孩子在荡秋千,自从我们长大后就再也没轮上过我们,总是不好意思跟比我们小的孩子去抢着排队坐,高三的我们虽然长大了但其实还是喜欢荡秋千的孩子。这个时间的公园如所料的空无一人,两只秋千微风中轻轻摆着,我俩一人坐在一只秋千上,自由自在的摇荡着,没有小孩子需要谦让,没有大人异样的眼光,没有围观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只有两个青春美好的女孩子自由自在的荡着秋千。这时候,没想早上还要上的一天课是否有精神,没想到今年高三压力大还有很多题目需要解答、需要背诵、需要复习,只有从精神到肉体都很放松的两个荡着秋千的高三女孩儿,在我记忆中摇荡着秋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从灵魂到身体二者合一的放松着。

        我喜欢这一天,我知道了葡萄利尿的道理和夏天2点多就不可思议的会亮天。那是我和好朋友在一起的一晚上,后来,我们再也没有一起睡过一张床,虽然我们现在共同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那也没有再有一起熬夜的经历,有些美好,人生这个系统可能就设置了一次;还好我记住了,没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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