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四季如一日,有山有水有小桥,轻执画笔,景景皆可入画。乌篷船,油纸伞,蓝印花,都是诗人的情怀,我的江南。晚风轻,杨柳柔,浸染多少梦幻中,掀开所有的思绪,谁又在我的梦里边,徘徊不散。
东北,四季分明:春天宛如含苞待放的处子,夏天则是热情洋溢的男孩,秋天收获了欣欣向荣的爱情,冬天有着晶莹剔透的梦境。
我叫娇娇,我来自江南,如同微雨中江南的小镇,恬静,婉约,有着和北方女孩不同的韵味。
我1990年考上沈阳一所大学,离开了多雨,多水,多桥的家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北方。感觉沈阳的秋天极短,好象刚擦掉脸上的汗水,一阵风吹来,落英缤纷,没等欣赏完五颜六色的美景,微风吹来,让人觉得有一丝丝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在异乡,异景中也迎来了异样的恋情。
北方的男孩,如同北方的天气,突然而至,让人措不及防。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孩伸出了他的大手,敞开了他的怀抱,从此一个高大,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落差极大,倒也相映成趣。
我们就象狂热的探险家一样,都想迫不及待地破译对方与众不同的密码,他是北方的黄土掺杂白雪孕育的粗犷男儿,我是江南雨水滋润足了的婉约女儿,我们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贪恋我水一般的身子,我留连他强壮多毛的肉体。我们一日千年,千年一日。
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抱里我度过了雪花飘飘的冬天,乍暖还寒的春季,热辣干燥的夏天,我忽略了北方美丽的景色,更无暇枯燥乏味的学业。真是怀中一日,世上一年。
又是一年秋风至,叶未落尽,秋霜已至。体内的余热还未散尽,伸出的双手却找不到归宿。我的视线里出现了高大粗犷的他挽着一个高挑靓丽的女孩,他无言,我无言,我只对望女孩骄傲的双眼。他们向北,我向南,从此再见是路人。
我有伤,但无痛,我有怨,但无泪。水乡的孩子岂能只有委婉。这一年的滋润足够我回味数年,江南的妹子还能少得了雨水浇灌?
日子平淡地又过了一年,秋去秋来,南雁往返,笑对生活,惯看悲欢。江南女子婀娜的身子迎接着一双双贪婪的双眼。
一位学长,留校当了辅导员,他的单人宿舍就在学生宿舍的一楼。我看懂了他的眼,他看穿了我的心,夜深人静,我敲开房门找他谈心,迎接我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摧残,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也是他处心积虑的手段。
于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于是醒了也是梦中客,留连忘返。于是过着难熬的白天,炽烈的夜晚,激烈的撞击成了保留节目,深夜一遍遍上演。
我喜欢上了北方寒暑分明的天气,却不适应北方四季的不停变换。当最后一片叶子在北风的催促下,无奈的飘落,一场雪落在了树上,成了新的主人。我搬离了他的单人宿舍,他的床上又堆满了女孩的用品。
我渐渐习惯,就象习惯北方无糖多盐的饭菜。“向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但是我不会哭。我是紫丁香一般的江南女子,我见惯了路归路,桥归桥。
一片被开垦的土地,不能缺少雨水的滋润,北方天气虽然少雨干旱,北方男儿却富有热心爱胆。
我的眼里出现一个腼腆的男孩,同窗三载却从没发现他竟有古天乐一般的脸,健康,阳光,一笑灿烂。我是水一般的女子呀,我有婀娜的身体呀,我有含情带笑的眼睛啊,我相信我的眼睛,还有我爱的能力。
唐三藏已经沦陷,可他身边有无数的火眼金睛,他的朋友们当初不只一次地看见我从辅导员的房间出入,而我那时也毫不遮掩。谁知道如今成了我再爱的障碍。
他的朋友不会让一张白纸被杂色污染,任我如何向前,他的朋友依然阻挡不断,我迷乱半年,却止步在他身边,就象女儿国的国王一样百般无奈。
1994年6月末的沈阳,干旱少雨,闷热无比,在烦躁的心情下,我登上了回乡的列车,离开这个多情却又无情的城市。
我知道在家乡的车站外,有一个人在等我。他是我的男朋友,相恋四年的男朋友,下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我很感谢我未来的老公,是他给我四年的资助,还有四年的爱护,让我度过一个多姿多彩的青春!
我爱我的男朋友!我也爱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