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三可”银杏树

“三可”银杏树

文/石岩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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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树生长缓慢,从栽种到结果需要20多年时间,大约40年后才能进入丰产期,因此又名“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银杏树原产于我国,是第四纪冰川运动后遗留下来的最古老裸子植物,为世界上十分珍贵的树种之一,因此有植物界“活化石”的美誉,2008年被定为我们的国树,而我还与其有着不解之缘。

银杏树的果实又叫“白果”,可以食用,但有一定毒性不能多吃。小时候家里很少有零食,一年秋天,父亲捡来半麻袋银杏,剥掉外面的果皮便露出里边白生生的坚果,在大锅里小火炒熟后就散发出幽幽的香气,我的哈喇子早已淌出了嘴角,急不可耐地趁热剥皮吃起来。“一天只能吃10来个,多了会肚子疼!”父亲的忠告怎抵得过美食的诱惑?我一连偷吃了三大把,后果便是肠子都悔青了的胀痛。自此就很少敢碰银杏的果子了,没想到多年后我开始主动吃起银杏树的叶子。

我在体检时查出有血压高、血脂高等病症,医生开了许多药,其中就有“银杏叶片”,说其有降压、减脂的功效,服用几年之后有朋友讲:是药三分毒,尽量少吃药,还是要以食疗为主。于是我就去拾银杏树的叶子,洗净、晾干、冲水喝,大概是心理作用,一下子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又有好友提醒道:未经专业处理的树叶都含毒性,最好不要乱泡水喝。我顿觉肚子不适,就将两大袋子干银杏叶扔进了垃圾箱,又重新吃起了药片。最近几年,我加强了锻炼,体重也降了下来,血压、血脂都回归正常,银杏叶逐渐淡出了我的“食谱”,可它越来越演变为我视野中的亮点。


每到深秋时节,五颜六色的秋叶就成了我镜头中的主角,黄栌、枫树的红叶自不待说,亮黄色的银杏叶也十分引人注目,而昨天我见到了最美的一幕。雨后的蓝天碧空如洗,阳光也似沐浴过一般格外透亮,正是外出拍照的好时光,我抓起手机徜徉在公园里。进入冬季,大部分的乔木已卸下密实的叶片,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倒是丰盈了地面,我时时蹲下身子,在层层叠叠的积叶中搜寻美艳的景致,为将要化泥的叶片留下最后的倩影。

突然一阵“咚咚”的响声跃入耳畔,我抬头寻声望去,但见有人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打鼓。我好奇地起身踱过去,原来击鼓者是位年青女子,她上身穿鲜红色的羊绒衫,下身着黑色马裤,足蹬暗红皮靴,旁边放着高音播放器,她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敲击着一面非洲手鼓。鼓声抑扬顿挫悠扬婉转,时而急促如骤雨袭地,时而舒缓似轻风拂面,女子有时两手高高举起猛地砸下,有时双手微微上抬轻柔地拍打,她就像是在用音符作画,既有汹涌澎湃的大海,也有潺潺流动的小溪,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远远地已有四五个游人和我一样驻足聆听手鼓女的演奏,而蓝天、黄叶、红衫更是定格成一幅绝美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来此击鼓,可能是这里的美景吸引了她,也可能纯粹是出于要向众人展示自己才艺的冲动,但不管怎样,她已为我印记中的银杏作出完美的注释,给白果树添上了一抹红晕,更加丰富了“公孙树”的效用,在可看、可吃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可听的回味。

          202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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