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被铃惊醒,睡意荡然无存。记起梦中,不禁有些失落。想往事,已然不可逆转。也罢,寂寥时,拿出回味,亦可打发无聊情绪。
然诸般安慰,深处却不曾将其视为不经意。那种喜而不悦、悲而不伤的点点滴滴直击心扉,冷不防又陷入无限的失落与无奈之中。因几许不甘,便幻想着,若当初那般,只要愿意,如今又是何种画面?是交杂腥味的海风拂面,却盼着春暖花开、小桥流水?还是远在他方的无拘无束,却又担忧琐事牵绊?时光至今,自是无从知晓了。
悸动的年华已逝,磨灭不掉的种种往昔,大抵只有孤身一人时,方可拭去记忆尘埃,反反复复想象着,若是这样……
——题记
一
毕业实习那年,她跟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投简历。只要是个工作的,她都去,哪怕知道不合适,上个两三天班再辞职也无所谓。
几经下来,周围同学的工作都渐渐稳定了,而她依旧大汗淋淋地穿梭在面试的路上。
算是个偶尔的机会吧?一家潜水旅游公司邀她去面试。而此时的她,似乎是处于疲惫、消极,甚至迷茫无望的状态。
她觉得该放弃这种没有目标的乱转,她觉得考公务员更适合自己。于是,买书、学习、做题……末了,她还是经受不住舆论对“公”的激论,又始乱终弃。
于是,她想起那家公司,便主动去了电话要求面试。
出乎她的意料。
面试官没有各种问题的为难,而是心平气和的跟她聊起家常,这让她很自在也很自信。因为出生农村的她,家务活没有不会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这么能说,说道如何插秧时,面试官竟然跟她一起大笑起来。
她知道,这次终于可以终结她的面试生涯。
二
上班第一天,同事都很亲切,年纪相仿的他们在她眼里就如同学一般。是个好的开始,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工作在哪里都一样,虽然枯燥乏味,虽然死板无趣,但这里充满活力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影响着她,激励着她。下班大家一吃出去乱逛,或者去小镇胡吃海喝,或者跑去楼顶自助起烧烤,周末休息的时候便组团去远足、爬山、漂流……这些,在她眼里如此丰富多彩。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同事间开始流传人力资源部经理跟水上娱乐部副经理谈过恋爱。
她开始好奇,思想深处的某个角落开始活跃。近四年的大学,她除了两三好友,便只有书本。豆蔻年华,消磨书海。学习于她不是任务,而是生活,同学都喜欢暗地里叫她书呆子。她认为自己只是生性冷漠,便不愿搭理。
临近毕业,方婕说,校园里的男男女女变得烦躁了。她不明白,问,你怎么知道。方婕笑而不答,就要告别放荡不羁的逍遥生活了……她傻眼了,这跟男男女女有何关系,却又懒得深究。
如今想来,她似乎体会到宿舍的老王为什么总是跟他的男友又吵又好。
算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开着电脑无目的的浏览网站,这些事暂时她还懒得理会。
窗外的雨很大,雷声虽然不响,但夜色下一道道撕裂的闪电,总叫人毛骨悚然。
“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还在办公室啊?没回宿舍?”门被推开,对面人事部的美R背着手走了进来。
“看电影啊!”她也站起身。
“唉!真好,我都忙得脑袋快成浆糊了,我也想看电影!”美R靠着办公桌,看了看屏幕。“有什么好看的最近?”
“也没什么好的,大差不差,一样没意思!”
“怎么会呢?你肯定没用心看!最近那什么……对,《钢的琴》听说不错,看没看啊?”
“没啊!你看了?”她靠近椅子里,伸头看了看门外,没人,方又将腿蜷缩在椅子里。
“哪有!听骆大经理说的啦!唉,他自己倒潇洒,害的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忙的晕头转向!”美R看了看空荡的办公室,“还是你们老大好!”
“谁说的?”她有些好奇。
“申姐咯!骆大经理也说过啊!”
“怎么好法?”
“做事上进啊、细心啊、有思想啊……”
“停!”
美R噎住话不解的看着她。
“这里不是年度员工表彰大会,你们做人事的还是省省词到年会上去宣读,免得到时候我又听到一遍一样的,我会以为你们人事敷衍了事!”
说着美R作势要挠她痒。
“你就是挠死我,我嘴上不说,但还是一样的要这么想!”
“好你个友友,突然变得这么坏了!谁叫你这么调侃的?”
“除了姓尚的你说还有谁?”
“那倒不奇怪了!你们尚老大确实嘴巴跟抹了油似的,找不到边!”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追着打闹,一边追一边笑。
“谁说我嘴巴抹油了?”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身影。
美R指着她说:“肯定你是带出的兵啦!”
“我带的兵?你说友友?”尚君搓着胳膊笑着。
“怎么可能?我们行政部的人都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肯定是骆君带的兵,就是你美R说我的坏话,我等会就去把骆君从床上拖起来跟他告状!”
美R大笑,“你去呀!去呀!骆君才不会听你的。倒是你,你要是把他的黄粱美梦惊跑了,我敢打赌他会找申姐告状的!”
“告到申姐哪儿我也不怕!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申姐先告你们骆胖子一状?”
“你要告骆君什么?”美R逮着她胳膊摇来摇去。
“就告他欺压良民!”
美R拍手。“这个可以有,我绝对赞成!现在就找申姐去!”
“这么快就窝里反了?”尚君从桌下掏出一篮球,拍了几下,对着她笑道:“看!我略施小计,骆君的兵就反了!”
三
夕阳残照,将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美R一手挽着她,一手时不时地指东指西,跟大家有说有笑。
“看!西边的那朵火烧云像什么?”
罗君看了看。“棉花糖呗!你们女生不就喜欢软绵绵的,又甜甜的东西么。除了棉花糖,估计你也想不出像什么。”
“我去!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啊?你看看你,都快吃成球形了!”
“明明就是个棒棒糖!”黄君笑起来,“一圈一圈的,超市里那种超大号棒棒糖!”
黄君感叹:“买个追女学生不错!那些学校里的小美眉就喜欢这一套,一个棒棒糖就能搞定!”
“现在的小美眉没那么单纯咯!”章君指着美R跟她,说:“你觉得你的棒棒糖能把这两位搞定?”
“这两位得除外!一个是吃货,另一个还是吃货,一根棒棒糖肯定不够,你看看她们今天吃了我多少个鸭脖就知道了!”
美R跟她作势去追打君。
“会聊天吗?有你这么损人的吗?”她弯着腰笑,指着黄君对美R说:“我们要是吃货,他就是根号四!”
“说我二是吧?”黄君故装不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是哦!都是孩儿他爹了。怎么样,你老婆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啊?”美R问。
“必须是儿子!”
“看把黄君乐的!”她笑。
……
完结于2013年9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