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归

思归,曰归,我归。

取下带着厚厚镜片的眼镜,千金重的头依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列车不停的疾驶,奔跑在回家的轨道上……

木讷的望着窗外,夜已沉重而死寂,一切都不似白天一样的沸腾。模糊的看着夜景,偶尔几盏灯明,那灯啊也同人们一起入了睡,人眼是看不见它交变电流下眨巴的瞬息交辉,它们都好安静。间或,许是辗转到了一个小镇,这里的灯确似要通明,不止一盏,有两盏,三盏,好多盏呢。有黄的明,白的明。暖的明,冷的明…但它们依然不像刚入夜时那样俏皮,都乖乖的悬在那屋里,街边,桥头……即使路过的行人很少,它们也要站好自己的岗位,默默在每个角隅彻夜长明。我想,它们这么光明,看得见黑夜吗?外面不是很好的观景,没有照明灯的世界只能透视到铁轨两旁不广阔的景。一切绿植都在黑色掩映下团团黑,团团带上车速交错的黑。列车里的我却也很安静,内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睡是最不可能。时不时看看手机,定个位……等待归途是漫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付这时光的好方法。对面阿姨可能最近太过操劳吧,伴着动荡的车厢,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也能酣然大睡,今夜没有比睡觉更辛福的事了,虽然在有限的空间里她的睡姿貌似有点销魂,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梦游总比失眠好吧。隔着几个座,几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一路都说着,笑着,玩着。旅途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谈笑间的事了吧,看起来他们关系都很不错,嘴里说着红桃,黑桃,一会儿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她和他在这局里定是取得好成绩,旅途也可以不孤单,也可以不安静。

再等等吧,不久不管多久列车总会到站的,总会解放的,可是难耐的内心除了自己独白都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对象。混沌的大脑也渐渐运转不起来,我还是要等,坐着等,换个姿势坐着继续等,不曾细品过原来等待是如此滋味。

我幻想着,家的那边母亲也已进入深睡模式了吧,终于可以短暂不用为我行程安危而担忧了。哦,还是有两个夜猫子的吧:我那位兄长肯定还在刷着夜吧,天涯共此时,你可以尽享你的夜,我也是“尽享”我的旅程。还有我一个大宝贝,纯天然的夜猫了,因为人家本来就是猫,习惯夜间出行。此刻,它应该与它的小伙伴们流浪在外撒的痛快吧,贵州的冬夜它会不会嫌太冷?列车走走,又停停,我的思绪也跟着走走又停停,毕竟夜深了不太适合思考了,这会儿对人生哲学之类的话题我是思考不出个一二三了,还有毕竟我的阅历也不深……

呜……夜还未央,列车长鸣,到站,旅途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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