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粪争夺案的故事

@公平与效率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大家经常讨论的问题。我们通常会认为，要么是公平优先，要么是效率优先，它们两个是此消彼长，互相对立的关系。那么今天我们一起来看一个马粪争夺案的故事。

1. 马粪案的故事

1869年4月6号，案中原告请了两个帮工，到马路上捡马粪，到晚上8点钟的时候在马路上堆了18堆马粪，打算第二天早上拿车来拉。结果第二天案中被告发现了这18堆没有做任何标志的马粪，询问了巡逻人以后把马粪拉走，播撒到了自己的田里。双发放生争执，最好闹到法庭上。

2. 鼓励创造财富，还是鼓励对财富做标志

如果你是法官的话，会把马粪判给谁呢？

马粪本来的主人是马的主人，但是显然马的主人已经放弃了马粪的拥有权，他把马粪扔在路上，已经走了。于是原告说，自己付出了劳动把马粪堆起来，所以应该属于他。但是被告觉得马粪掉在地上是属于公家的，原告只是改变了它的位置并没有改变它的所有权。

从公平的观念出发，双方仿佛都有道理。但是我们想想，这18堆马粪是经过人类无差别堆劳动堆积出来的，它是财富。那么这财富应该归谁？最重要的是我们到底要鼓励创造财富，还是鼓励对财富做出标志。

仅仅18堆马粪属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判决本身对后代人的影响，以及对后代人行为规范的影响。

3. 鼓励人们创造财富，社会才会越来越好

我们暂且把公平放在一边，设想一下不同的判决会对村子后面的发展带来什么影响。如果把马粪判给原告，也就是创造财富的人，那么村子里的人就会有一个预想，凡是聚积了人类劳动的财富，你就不能随便拿走，要尊重别人的劳动，不能看到好东西就拿走。人们就会积极地去创造财富，而不用花费很多努力去保护财富，人们的生活就会越来约好。

但是，如果马粪判给被告呢，村子里的人只要看到别人的东西没人管，就可以把它拿走。人们花在保护财富上的努力就会很大，甚至会大到足以抵消财富本身的价值。那么人们就会越来越没有积极性去创造积累财富，或者说他积累的财富也会被保护财富的努力所抵消掉。可想而知，村子里的人们生活就会越来越差。

4. 公正背后是效率考量

生活中，我们经常听到很多人讨论什么才是公正，他们没有想到，其实在这公正的背后，讨论的是一个效率权衡的问题。

我们不能随便把一个人投到监狱里，除非我们给他一个公正审判。不然的话，它是不公正的。它的含义是什么呢？不仅是不公正，也是低效率。如果你能随便把一个人投到监狱里去的话，那么就没有人愿意积累自己的人力资本，所以这是低效率的。同样的道理适用于我们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如果你可以随便拿别人东西，那么就没有人去积极创造积累财富，或者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富付出太多的努力，这也是低效率的。还有如果交通肇事者不用负责任的话，那么马路的价值就会消失。

每当我们在讲公正的时候，背后的含义是说，它是符合效率的。只有那些让社会的每个人都有积极性去积累财富的规则，才是公正的规则；只有那些让社会存活下来的规则，才是公正的规则。也就是说，效率决定了公平。其实在公平背后是效率的考量，不是单个人的效率考量，而是整体社会长远发展的效率考量，它们两者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