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我与一本书的故事

        《Gone with the wind》,尘封的记忆。三十年,一世的时光。

        当族长肖爷大人提出“什么书对你影响最大”这个问题时,那些曾经读过的经典、名著、国学,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有《Gone with the wind》这个名字是那么清晰、那么顽强地出现在大脑中。

        翻译家把“她”译为《飘》,电影艺术家给“她”起的名字是《乱世佳人》,而我更愿意叫“她”《随风而逝》。拂去岁月落下的腐叶和尘土,“她”依然那么青葱鲜亮。郝思嘉,那个曾经陪伴了我整整三年,与我一起度过了难捱却又回味甘甜的成长岁月的少女,那个活泼任性、敢作敢为、什么也打不到的人儿,已经融入我的生命里,即使已有一世不曾相见,但今生已然难以相忘。

        高中的时候,离家五十里求学。五十里虽不算远,但对一个家中倍加呵护的老幺,一个未曾离开父母羽翼的少女,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远行。三十年前的住宿学校,宿舍是几十人一起的通铺,饭菜常有原生态蛋白质,臭虫是夜间最活跃的小伙伴,突然要适应这一切,打理生活和学习的全部,初始实在是难为了,免不了夜半流泪。

        每个周六都要争取回家,在家住一夜,周日再返学校。当年的交通工具不像现在多样化,有公交、出租、滴滴,实在不行还有摩的。那时只有两种方式,长途公共汽车或者是自行车。周六放学后,提着行李步行六七里路,赶到公路旁等长途车,车上的人每次都是满满当当的,挤上车,摇摇晃晃一个多钟头到家。也骑过自行车,但五十里路对我这个体育成绩得靠老师照顾才能勉强及格的人来讲还是有点长,往往一半路程已经筋疲力尽了。

        彼时的我,还没有了解人生的五味。虽然有夕阳西下田埂漫步的适意,有秉烛夜读抵足长谈的同窗情谊,但对家的眷恋和新生活的不适应,让我惆怅不已。就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Gone with the wind》,结识了郝思嘉。我没有那么深的思想,认识故事背景——美国南北战争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的格局,理解黑奴解放的意义;对郝思嘉的三次婚姻也没有兴趣,我只是深深地——深深地被她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和不为世俗所羁绊的个性所吸引,也深深地为她面临困境甚至厄运时的气魄所震撼。家园的毁坏、妈妈的去世、嬷嬷的去世、爸爸的精神失常和去世,对“挚爱”卫希礼幻觉的破灭,直至明白对白瑞德的感情而他却毅然离去,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至于绝境,每一次她都会说,我要好好地去睡一觉,明天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有办法的。是的,每一次她都能找到办法,重拾希望,打开新的一扇窗。她的精神就像弹簧一样,压力越大,回弹力越高。就这样,我和郝思嘉成为了闺蜜,她经常在我耳边喃喃细语,她的精神影响着我。

        大学时,学校电影院放映《乱世佳人》,虽然有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两位大明星主演,但我在观影中睡着了。无论怎么演绎,都替代不了文字语言带来的震撼。知道有续集,但曾经在巅峰处体验风景,无法再在半山腰去欣赏了。

        《飘》这本书一直伴随我参加工作,后来同学借走没有归还。再后来,到外文书店花了四百多人民币买了一本英文原版的《Gone with the wind》,那时我一月的工资才八百多块,但没有再翻开阅读。又后来,侄女出国,我把这本书送给了她,算是一种无声的嘱托——只要意志在,什么都不怕。

        也许,此生我不会再与这本书相遇,也不会再和郝思嘉见面,但对于我和郝思嘉来讲,见与不见,我们都在那里,她已然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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