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那些年,我们干过的农活(三)

今天看来有些稀缺的红薯干

昨天我在《细说那些年,我们干过的农活(二)》里写到小时候翻红薯秧,朋友拂晓亮剑在评论区里写到:“想起移栽红薯苗,翻红薯叶,吃红薯梗,刨红薯片,磨红薯面,擀红薯面条。”一看这位朋友就是行家里手,有过真实的生活体验。

红薯面条我没有吃过,但刨红薯片,磨红薯面这些我不陌生,我还是很喜欢朋友说的“刨红薯片”这项活计的,只是我们叫做“切红薯干”,然后再“摆红薯干”“捡红薯干”。

红薯收获以后,一部分装进地窖里,另一部分就切片晒干,这样便于储存。今天超市里也有卖红薯干的,可以煮粥。

大人们坐在红薯推子上,把大红薯切成一堆一推的白片,他们用力均匀,动作娴熟,红薯在推子上发出“嗞_嗞_”的声响,富有节奏。小孩子也想尝试,但搞不好就会擦到手。

用架子车把成堆的红薯片拉到地里,也有直接用担子挑到地里的,一抱一抱地抛撒在刚翻过的土坷垃地上。如果撒得不均匀,撂在一起了,由小孩子负责一个个摆开。

红薯片摊好了,白花花的一大片,似乎在昭示着全家的劳动成果。有时候切红薯的人家多,就只好去远一点的田里晾晒。任由它们经风吹经日晒,晒干在地里吧。

如果赶上大晴天,光照强烈,再有微风刮着,晒上两三天就可以捡回来,圈在屋子里,留待以后磨面或打料。

晒红薯干最害怕的是还没有晒好的时候,忽然下雨了。半夜里睡得正香,孩子们被家长从床上拉起来,说“赶紧赶紧去捡红薯干,下雨了。”

我感到自己是被拎到地里的,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地在地上摸,怎么着也要赶在下大之前把红薯干运回家。

晚上如果捡不干净,第二天放晴了,早晨再去捡一捡,那些年“颗粒归仓”的观念还是很被认可的。

我喜欢的第二件农活是去分菜,当时我们生产队有一个很厉害的种菜师傅。他把各样菜种得又大又肥,萝卜,韭菜,豆角,冬瓜……应有尽有。到了收获的季节,他把菜按各家人口分成一堆一堆的,小孩子们可以在排好的一溜菜里挑拣自己满意的一堆然后高高兴兴地抬着回家了。

我最最喜欢的是庄稼收成以后,大堆的庄稼都拉走了,地里还有些许遗留,快中午时,队长传下号令说:哪块哪块地可以“哄抢”了,全队的男女老少都集合在地头,等着队长一声令下:“哄啊!”然后一齐拥入田里,捡拾那些被遗漏的庄稼,有时是大豆,有时是麦子。很多平时根本不出屋的小脚奶奶,哮喘爷爷都来到地头,因为谁捡到是谁的啊。

那种壮观,全家老少齐上阵的热闹场面,今天真是不多见了。粮食缺乏的年代,这样也是颗粒归仓了。

微信流行以后,看大家在群里抢红包,那种热闹和紧张常常让我想起小时候“哄抢”庄稼。我能体会到有些人为什么喜欢抢红包,大概那种快乐就来自于一种意外收获。

类似这样的红薯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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