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又来到红花湖

桃梅园静静的,让我想起秋天的某个周末从学校回家,家人还在地头忙作没有回来,院子也是静静的,有股思念的落寞。没有遇到另外一个人,但并不觉得孤单寂寞,反而喜欢这种静谧平和。刚走到岛上,闻得头顶上传来嘎嘎鸟叫声,是乌鸦还是大雁?边走边仰头去望,灰白的天,看花了眼,半只鸟影也没见。走在冈上,右坡斑鸠的咕咕声,感觉就在身边的某棵树上。梅树棵棵,枝头秋黄片片,始现落叶。花开花谢,叶生叶落,我与春风皆过客 ,你携秋水揽星河。再看左边坡上的桃树,皆穿上了洁白的高靴,早早的涂上了一层石灰,休养生息的时候到了。啊,是准备过冬,来年好把桃花开呀。

桃花岛

红花湖


走下砖阶小径,缝隙杂草横生,已呈萎势,表现出秋天的颜色。一步步踏上去,杂芜景象,又让我念起“田园将芜胡不归?”

又来到常惯闲坐的相思树下。相思树花开不断,开了谢,谢了开,花叶落在树下,枝头又冒出黄芽。看草们都结了它的籽儿,面对山河大地,我感到无限悲伤。

把车停在一处,兀自朝岛的尽头走去。蓬蓬凤凰树,细叶铺一地,踩上去稀碎地响。这个时候,绿瘦了,花也难寻。偏偏扶桑花鲜红地开着,孤零零的,莫名的不喜欢,缘何不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呢?

九月的江南,季节上当然是秋,但从沟谷的草花蔓生,从常青的山头上,却也看得到春和夏的影子。江南的秋天,因此是极柔和的。或许,这正是它的一点好处,但总说不上是喜欢。毕竟,中秋节过了十来天,桂花还没有一点开的迹象。据往年经验,要到十月中才开哩。即便开了,也没那么香浓。淡淡的,跟闹着玩似的,这像什么话?

桃梅园尽头平地有几株桂花,仔细看过,芽也没长出,开早着呢,盼望的心情幸而是有准备的,不然,岂不是叫人伤心失落,饭也吃不香了。

抽茅草

映霞


只要有小路下去,就走到水边看看。土坡,小路,荒草,树木,掩映之间,总叫人亲切,以为是回到了儿时的家乡。

下到西边的坡岸,临水对坐了一会。夕阳已经沉没,彩霞半映水面,像伊人红润的脸庞,想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羞涩?三两游泳的人,只听得拨水声声。轰隆隆的铁鸟在湖空响过。鸟叫声偶然传来,却不似春夏时热闹。水真清呀,真想掬一捧装在口袋带回去,粼粼的波光,感觉柔柔的,想必躺浮在水的怀里是极舒服的事,可惜是只旱鸭子。

不知不觉,暮色围笼。就在脚下,湖水沿边,有三两条鱼儿悠然的依次游过,像是走在乡间的路上,与另一队人马相错而过。不知道这个时候它们要去哪里?天黑了,鱼儿在水里看得见吗?想起来真真是奇妙的。

站起身来,往坡上去。眼前麻麻黑,要努力睁大眼睛,才看得到脚下的路。这是一天将尽,收工回家的时候。

水岸边有游泳的人在那边说话,等我回去的时候,还碰到有人下来,错身而过,模模糊糊,看不清脸。这么晚还赶来游泳,其实跟我喜欢来红花湖是一样的,是热爱,是兴趣。

原想去大坝,像前时那样去静静的走一走。看时间,已七点多了,不如就在这边走走吧。车仍放在岛上,沿着绿道,逆向朝挽霞亭走去,一直走到一处近水斜岸。

水岸中有一棵小榕树。随着季节水的深浅,露出树下的一方地来。以前发现榕树脚下朝北的位置有一块石碑,刻有年代了,此处大概原是一坟冢。

岸头这边生长了一蓬蓬撕丫草,站在草边上照着水面撒了一泡尿,感觉真自在!一屁股将身在那个斜径上坐下来,望着对岸的大坝灯影一条直线,桃花岛的灯按高矮次弟站在冈上。此时此地,更静了。不知是蛙还是虫,胡乱的在暗夜中叫几声。随着眼睛适应了黑暗,近身眼前的湖山草木像是沐浴在月光下,依稀能分辨出它们的身形轮廓来。

湖山的南边,传来阵阵爆竹声,即远即近,高低错叠,更加觉得身置在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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