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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传说中的一种贪吃的怪兽,吃了天地,最后连自己也吃掉。--《路边杂谈》”

  圆形广场中央,北风席卷着空旷和孤独呼啸而过。天色灰暗,时间也是一点点晚,云团凝固,好像时间停止。窒息中,女孩大力展开双臂拥抱冷气,嘴角是一点点圆滑的讽刺的空虚的微笑。不符年龄的劣俗艳红,油腻地漾开几分嘲笑,就像—

  未张开的血盆大口。

  她僵硬地晃了晃身影,哂笑地肆无忌惮,几分窃喜。微阖的眼角是黎明之前的那种激烈的穿透感。

  饕餮,只食孤独寂寞。她的胃是黑洞,绝对安全到寂静。不会胃穿孔,也不会胃溃疡,即便如此也有苛刻的胃液。寂寞,一口吞咽。即使有一点点噎也不浪费唾液,珍贵的东西要留到最后消化分解盛宴。

  乌鸦在腐朽的枝头落脚,光秃秃的朽木应声断裂,摔落在地面带起一声清脆叩响。乌鸦扑棱棱振翅,她飞速地掠夺一切。

  咀嚼,和。

  不假思索的吞咽。

  暴食,惊叹地吸气,刺痛食道的辛辣,吞咽时的小小哽咽。单一动作麻木不堪,咬肌酸痛还不想停止。你在哀叹什么,黏稠的令人难以下咽。

  昏暗的深巷里席地而坐的毒瘾者在颤抖。巷口酒吧灯光下穿着廉价大衣吸着烟撩动金色头发的女人嗫嚅着浪荡的词汇撩拨着穿行的风尘人。行骗者窥着妇人昂贵的手袋开始了侃侃而谈。叛逆的年轻人挥出了拳头打断了挑衅者的鼻梁。倚着墙头喝干最后一滴威士忌的醉鬼摔碎了酒瓶,碎片划伤手掌淌下几滴滚烫的血。

  “谢谢,这是你的请柬。”

  “别怕,欢迎来到我的餐桌。成为我的盛宴。”

  “啊,电铃响了。我们开席。”

  刀叉娴熟地挥动,优雅。

  餐布洁白一尘不染,餐后也是洁白依旧,像嘲讽。

  什么东西破碎,什么东西在黏合。

“多谢款待。”

  男人依旧是男人,女人依旧是女人,世界还是世界。

  请柬送出去又转了回来,电铃响了又恢复寂静。

  女孩轻轻把手贴在废弃居民楼的墙壁上。

  孤独,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一丝餍足的微笑消失殆尽。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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