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确实很重要。
但如果过于被目标所束缚,则会产生“本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强迫感。
以锻炼腹肌的例子来说,不要说“我的目标是每天做50次仰卧起坐”,而是改成“我想旅行时,在海滩上美美地晒太阳”,或是“我想穿合身的西服”等,去想象达成目标后的感受和状态。
金川显教《讨厌的事情打死也不做》
前两天朋友推荐我读这本书,我一下子对题目感到好奇,还可以这样吗?
不由想要看看他在说什么。
这段摘抄就是出自这本书。
把目标具像化,与自己的感受产生链接。
这种方法应该很有效。
我一个学生考试普通话测试,最后的自命题,失分很多,没有通过。
我问她怎么没有说好。
她说,题目是童年的美好回忆,而她说不出来。
我很吃惊,再问为什么说不出来。
她说小时候爸妈离婚了,跟着爸爸生活,从此再也没见过妈妈。
新妈妈对她很好,新妈妈和爸爸生了一个男孩。
她奶奶告诉她,亲生妈妈不好,所以她也不愿见妈妈。
她那小脸上,是一副凉凉的感觉。
我听了心里一震,不由伸手去抱她。
原本想问她,爸爸妈妈抱过你吗,这样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尹建莉老师在《好妈妈胜过好老师》中说,她女儿初中了,有时候还会索要抱抱。
她会放下手中的东西,立马给孩子个抱抱。
自从那次,我给了我班那个看上去特别刚强的女孩抱抱后,她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了,我才知道,我们的孩子很缺少抱抱。
于是我那天晚上不知怎么想到在班里说,“我这里给大家预存了未来几年的抱抱,可以随时来领取,不限次数。”
后来,确实有孩子大着胆子说要抱抱,抱过之后,开心地笑啦,
我觉得大概像武志红老师说的那样,一个人读不进去书,很有可能读书时想到的不是书的内容,而是家长带给他们的感受。
就像尹建莉老师说的那样,努力做一个心平气和的人,孩子是敏感的存在,很能探测到父母真正的感觉。
那么父母传递给孩子的感觉,或者父母自己对学习对生活的感觉,很重要。
我最近两年开始读书,就是我破除了对读书的不好的感觉。
以前我觉得读书就像是个应付父母需求的苦差事,我是为了他们读书的。
我还感觉到父亲对读书的焦虑,他不断催促我的话,在脑海里盘旋。
吃饭时说“快点快点,你看看部队上吃饭都是5分钟”;
写字时“你看看你写得歪成啥,我的字多好多好”。
写下这句话,我就想起暑假里夏日的午后,我和弟弟趴在深红色的木椅子上,努力练毛笔字的情形。
那种不想练的感觉,清晰如昨。
我和弟弟的字一直到现在都还是那么不好,仿佛故意跟父亲对着干似的。
我想可能是武志红老师说的,“看上去顺从听话,却会用拖延以示反抗,”
我花了很多时间,探寻心里这些方面,深深体会自己的感觉,觉得就是他说的那样。
于是像他、李雪等老师说的那样,抱抱那个难过的内在小孩,允许自己写不好字,允许自己对学习感到焦虑,允许自己实在前进不动了。
第一次的感觉总是很令人震惊。
当我尝试拥抱内在的孩子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抱着那个蜷缩起来的自己,双臂环着自己,一股凉凉的感觉顺着后脑勺缓缓流下,心莫名静下来了。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看见那个小孩伸展了一点。
像《马可的世界》中说的那样,我觉得人的感觉可以突破时空界限,可以有拥抱自己的感觉。
不然怎么能和古人对话呢?
我现在读书的时候,就觉得它们都是一个个亲切的人,说着他们自己的感受。
而我可以和他们面对面交流,不必像惧怕父亲那样,惧怕他们责备我。
也正是因为反复拥抱自己,接纳自己,我的内心开始变成了自己的领地,努力只住着我自己的灵魂。
我渐渐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原来我是爱读书的呀,原来我是温和的呀,原来爱在心里呀,原来我是爱玩的呀,原来我是爱笑的呀,原来我是有力量的呀……
我觉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发现自己被冰封的一面,也有阳光和煦的另一面啊。
我活着,我大笑着,我拥抱着,我跳着,我生气着,我说着,我活在了当下的时空里。
我的心像春日里的小树那样,不那么高,伸开的枝桠不那么多,枝桠上长着嫩嫩的闪亮的圆润的叶子。
我觉得好极啦。
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给我一个同学说,我觉得快乐和痛苦大概每天都是恒定的,如果快乐多一点,那么余下的时间,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时他很吃惊,我很有些小得意。
现在再看,却是不敢幸福的写照。
我现在会觉得,爱就是从心里生发出来的,心活过来了,活着的每一秒钟都是洋溢着自己的感觉的。
再次瞥见“在沙滩上美美地晒太阳”这几个字,我就会觉得好像真的在沙滩上晒太阳一样。
以前我会觉得有什么好,在家在空调房不好吗。
但现在就会觉得吹着海风,看着大家嬉笑打闹,在阳光下伸展开来,身下是金色的软软的细沙,真的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