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挑手筋仅为保守那个秘密,《人生海海》中的美丑对比写作干货

收到一个文友的留言,问我他有没有写作的能力?

 这个问题问得巧妙,他没有问我他的文章写得如何,有没有天赋,而是问能力。

天赋和能力有什么区别?

天赋就是写作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讲得好:写作是创造唤起想像力的语言媒体行为……实质是唤醒读者的语言想象力,并使之结构化。作者的想象力和机能是用语言记录下来的,这一想象力的作用能唤起读者的想象,使生动的想象力得以实现。


也就是说把你脑中想象出的世界,用技巧或是结构,过渡到读者的脑中,让读者和你处在同一个平行空间。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感同身受是最难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很好的形容了人们思想的分歧。

 但我们能够得到的结论却是:

天赋并不仅是一种天生技能点,它是一种拆解后可行的能力,这既解释了这个文友的问题,也让大家对于写作这件有种可控性。

 也就是说只要把动作分解了,再难的舞蹈动作(写作常识)都可以实现,只要你够勤奋、练习得够多,就算是跳得没有杨丽萍那么优美,也好过广场大妈的腾挪。


推翻有些人说的玄学,诸如靠灵感来写作呀,写作理性化呀,安排出这些拦住半路出家作者的哨卡,都可以推翻了。

 个人认为,所谓能力就是一种坚持自己写下去的热情,但凡你的热情和爱好大于一切,你一定会想办法找资料学习,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行,达到自己向往的写作高塔。

 和年纪,和自己的水平无关,不过我看到更多的是信心满满,没有写多少稿就偃旗息鼓的朋友,如果仅只做业余爱好,一点儿也不想发表或是赚钱,那还不如单纯的去阅读,更舒服、更幸福。


反正写作是件挺痛苦的事,就像这两天惰性来我家串门儿,一直不肯走,我勉强劝它出门散散步,以便强撑着刚从床上爬起来更文一样,何必和自己为难呢?若不是我已经日更一年了?

 闲言少叙,接着评论《人生海海》中的第二对美丑对比,我们还是想办法好好拆解名家的好作品,一方面提高自己的眼界,一方面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吧!


小瞎子和“我”

 一、小瞎子,丑与恶的缔造者

《人生海海》中爷爷还未死前,小瞎子就开始接力促进故事的进展了。

小瞎子并不是真瞎,而他的父亲才真瞎,是个算命的,心坏,骗了他母亲嫁过门,利用健康的兄弟相亲,入洞房时黑灯瞎火下换的人。

 本身就是缺德之下播的种,母亲生了小瞎子后,终是忍不了这种生活,和别人跑了,据小说中一语带过的情节提示,母亲后来还是被别人抛弃,看了一眼小瞎子后再也未出现。


按理说,小瞎子应该是个可怜、值得人同情的孩子,可是他偏不,偏要坏事做尽。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上校最后也不会疯。 

村子中的孩子虽然都对上校到底是否太监感兴趣,但小瞎子是落实到行动上的,在审问上校的时候,他趁上校不注意到底是偷看了上校洗澡,虽然一晃而过没有看清肚皮上的字,但上校以为他看到了,杀心顿起。


这是他的耻辱,如果被人发现,是活不成的。但上校依然还是给他留下一条命,割其舌,挑其手筋,让小瞎子成为一个废人。

 为了体现出美丑对比的设计,作者还设计了小瞎子挑拨爷爷告秘的情节。

 小瞎子是身残心也残的典范,他因为恨,后半生也活在污秽中。


到了最后,“我”也就是作者,出于人道,也出于宽宥,不但原谅了小瞎子对自己一家造谣生事,逼自己离开祖国,差点死在国外,间接导致了家破人亡,还帮扶小瞎子。

结果小瞎子最后学会网上冲浪,居然又告诉了一件让作者差点难过死的事情,他说“我”的父亲还是同性恋,这些年为照顾他把上校的金手术刀都当掉了,注意金手术刀在这本书中是重要的串联道具,起到了过度和联接故事的作用。而许多小说都有这样的一个“道具”,这个我到最后来讲,先按下不提。


作者难过不已,差点对世界产生怀疑,若不是在上校死后,林阿姨把那套手术刀送给他做纪念,还无法证明父亲的清白呢!(手术刀再次发挥作用)

 小瞎子这个人物,表面上是可怜的,悲哀的,但同时也是丑陋的,肮脏的,心底阴暗的,是一个表里如一险恶的人物。

他活在垃圾里,人也像垃圾一样腐臭。

 这正好同“我”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二、“我”善与正义的代表者

 “我”是一个出场时大概10多岁的少年,懵懵懂懂,所有的故事都是靠猜和偷听获得全貌的,无意中给这本小说增加了神秘感和悬疑性,也让我们以孩子的视角对比人性的丑恶与光明。

 很多小说都喜欢用孩子视角来写,比如《杀死一只知更鸟》《大卫.科佛菲儿》的前半部、《将死未死的青》《夏天、烟花和我的尸体》


孩子视角的小说,有一种天真浪漫,也可以反衬成人的愚蠢和虚伪,而且孩子的眼睛更难以藏污纳垢,他们能奇异的发现事物的本质,产生对世界观的强烈对比。

 孩子可以无处不在,因为矮小,不易被发现,更像一只摄像头,可以偷偷窥视,可以大方的看,也可以好奇的探……难就难在,要以真实孩子的口吻表达,需要超强的观察力,和无垢的童心,能够让人不产生怀疑的童言童语。


麦加的童语不够好,有些地方过于成熟世故,好在那种感觉描述到位,让人不会感觉太过出戏。

以孩子视角写得最真实的是《杀死一只知更鸟》,过于童言,让我感觉啰嗦和不耐,至今未全部看完。

 接着来说“我”这个角色。

 书中看不出“我”的性格,这就是儿童视角的短处,关注点不在自身,只是一个记录者,所以人的性格比较模糊,只有后半段才开始有了“我”的主观意识。


也就是上校疯之后,爷爷未死前,爸爸害怕村里的人报复“我”,于是把“我”送上了船,当时处于文革时代,只能偷渡出国。

 跑到了西班牙,被蛇头所骗,免费打工五年才获得自由,这期间,几乎死在国外,直到遇到前妻。

 前妻这个角色因为要对应另一个人,不在这里详细。

 直接说后来“我”的前妻死后,把前妻的骨灰带在身上三年,这里有一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笔法。

 什么人会把骨灰带在身上三年?引发人的好奇,“我”后来交代,因为穷,没有钱下葬,只好把骨灰化了用油纸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带在身上。


“我”第一次提前妻的时候,已经是个富翁了,这里没有明写,写他可以在中国和西班牙之间来来回回,那肯定不是穷人,而这时候提前妻,很容易让人感觉他是一个薄情再娶的人。

 直到为了和前妻相对应的林阿姨的回忆之后,才开始了“我”的倒叙,到了这里我们才明白,“我”是一个如此深情、善良的人。

 因为穷,带着骨灰在垃圾堆里讨食,这里和小瞎子挑断了手筋后脏、臭,垃圾一样的人生形成对比。


但是“我”遇到了后来的妻子,帮助“我”渡过了难关,后来的妻子也认识前妻,是我们之前的熟人,所以对于“我”这个人物的疑虑全部解开。

 “我”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即便在国外,即便受到如此多的苦难,依然心存善意,最后靠倒卖“洋垃圾”发了财,帮助了国内的亲人和以前接济过家里的人。

 看,同样是垃圾里的两个年龄相仿的人,从孩子到老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读者会更同情“我”,更讨厌小瞎子。


小瞎子在书中里充当了故事的推动者,接过爷爷的棒儿,更进一步促使上校发疯,导致了“我”一家的悲剧。

而“我”却在上校老年智力退化到孩子时,安慰了上校,上校死的时候也作为见证人,作为书中的光明与繁荣的象征,也消弱了上校这个英雄可怜的悲惨结局。

 每一个人物都是下了功夫的,如同音乐的旋律一样,或感动落泪,或激昂向上,是可以设定的。

从开始就把人物走向安排好,让人物的命运传达你要表现的思想,才能把小说写得好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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