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梅开时节,江南雨深。
他握着油纸伞柄的手指修长有力,嗤的一声响,走过梅树下一时不察,竟被梅枝撕破了伞面,随着渗漏的雨水落下,还有一两瓣梅花。他素白衣袖被水汽嘤湿,剑眉蹙起,一时恍惚。
“你又去书苑?我也同去!”那是艳阳下她灼灼的笑靥。减了短发怪模怪样,倒是衬得小脸皎洁,目漆似夜。习惯性地皱眉表达不情愿,她却不以为然,背着竹筒晃晃悠悠便跟上了。
看着头顶及胸的她,终是不忍,接过瘦削身板挂着不断洒水出来的竹筒,他出言相讥“待到书苑,想必你又要趴着睡,白占人一座,不觉羞愧么。”她不以为意,却见耳根处发红。
果不其然才翻到第二本,她单手托腮头如捣蒜,抬头睡眼朦胧地望向他,未及张口,视线两边一扫,又将话吞回去。扒在纸上写了片刻,推过来。头疼,示意等一会,她便倒下睡实了。
终于没忍住将纸打开,歪歪扭扭赫然写道:我太困了,走时喊我。不禁晒然。
收回视线,眼前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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