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棵树

前几日到山里办事，坐的是大巴，走的是蜿蜒曲折的山区公路。随着山势逐渐增高，山坡上的植物种类也在变化着，总有适合这气候和岩土的植物能长出来，有的树怕风只生长在山坳里，有的树却能生长在山坡和山顶，如果我是一棵树，该是什么样的树呢。我曾经把好友比作茶，也曾把好友看作花，甚至把某些记忆深处的瞬间配上经典的音乐以便回味。

我想我不是一颗野外的树，我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摧折，也没有经历过严寒酷暑的煎熬，躯干上没有累累疤痕，也没有大自然赋予的苍劲与虬曲。

这时，我听到一同乘车的某人发问：“那是苹果树吧？”旁人回答：“是苹果树。”那人又问：“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矮。”旁人解释说：“不让它长太高，太高了结的苹果小。”的确，种植的苹果树最高也超不过5米，长得高大的苹果树枝繁叶茂，结出的果实一般会又小又涩。远不及果园里被人修剪的整齐划一、矮矮壮壮的苹果树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甜。我看着车窗外一片片的苹果园，心想：就在这果园中，年复一年，果农披星戴月不辞辛苦对果树精心管理，果树用有限的生命为果农带来养家糊口的财富。

我应该不是果农种下的果树，因为没有果农在我身上付出心血，我也没有回报果农丰硕的果实。这种完全成正比付出与回报，我似乎无福消受。

车停了，我下车后顺着山村小路走进了山村，山坡上鳞次栉比的农舍挂着一路阳光，小路边高大茂盛的栗子树洒下点点清风。我想如果我是棵树，我应该是父母种在房前屋后的一棵树，既希望我吸收阳光雨露健康茁壮成长成才，又不任由我肆意生长自生自灭。我如果能开出花朵，他们会欣赏花的美。我如果能长出果实，他们会享受果的甜。如果我不开花结果，他们也不做太多的要求，只要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就好。

我想起母亲在我的搀扶下坚强地走向病房，她欣慰地看着我说：“儿子，是我的大树”，不由得已是潸然泪下，模糊了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