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公子的春，我的秋

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谜题，隔着风，隔着雨，隔着轮回沧桑，隔着秋风画扇。

从柳絮下沾惹一身新鲜的秋雨，匆匆就回到宿舍，一边回味风寒雨冻，一边再翻阅郁达夫的《水样的春愁》。这是一篇先生忆朦胧，微妙情感的。

“她只微笑着看看我看看月亮，我也只微笑着看看她看看中庭空处，虽然此处的动作，轻薄的邪念，明显也是表示，一点儿也没有，但不晓得怎样一般满足，深沉，陶醉的感觉，竟同四周的月光一样，包满了我的全身。”

——郁达夫

虽然我没有先生如此浪漫遭遇，但大抵的心情也是类同的，毕竟都是属于羞涩的，略微怯懦的年纪所历经的。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时，到了此段有些不明所以，为何要看看月亮，看看中庭空处，于是反复诵读，原来这正是文家精妙之处，透过看看月亮表现“她”是无畏，而在通过“我”看中庭空处来表示“我”，是怕被其家里人知晓。或许我这样的枉自揣测不够严谨，也没有直接证据，可我是一个读者，有权利这样。

渐渐入冬了，昨日的秋就告一个段落，可偏偏巧合的又看了先生的秋。始终就想用什么笔端来刻记一下。心绪铺开，步伐缓缓，细细品察悲秋造作遗留下的物品。果然山头有树还披着秋的外衣，橘红、青黄甚至是红色的，十分惹眼，该是秋余韵不散。学校道旁的白果树更是耀眼，金黄叶子裹满身，然后等一阵寒风来，翩翩叶子更像是故意的，执意的要给凛冽的寒风跳一支最后的歌舞，就如那男人口中不休的心，总抱着侥幸。奇怪的是学校的柳树，它不是沾惹月光的，好像是后知后觉的愚钝，一点没被肃秋吞噬，还留着夏日的长发看不到一点除绿色以外颜色，难道真是南国秋晚，还是它真是那一丝侥幸余下的幸运？不去管它罢！

之前仔细找过这个城市的秋，可苦觅那么久就是不现痕迹。至今想来多傻的人，淋了那么多悱恻秋雨，却还在寻秋，如今错过才知觉。说来也怪，秋雨在印象中是细细绵绵，可那日暴戾凶猛的雨是怎么的？现在还在思索，还妄想用一个解释来让它合理，可笑，本来就没什么合理不合理，出现了就是合理，只不过人家懒得解释，你也羞涩没问。

朋友绞下覆额短发，几乎呈现一个光头模样。我是没有勇气的，一是觉得冷，二是怕惹来讥笑。想想他的作为也真是算得上莫名其妙了，不过的确果敢，应该是向来这样。当我早早纠结要不要因为凉秋薄心，好好寻求一份安暖情感，他已经有女朋友对话谈心了。每日清晨不见他早起洗头吹发，每日晌午也不见他踪影，只听得见他嘹亮高歌，就连夜幕拉下也不能轻易瞧见他，直至深夜才能在黑暗中互相各自看着手机屏幕，聊聊一天趣味。半夜大家就不言语了，就睡下了。

最后再引用先生的一段话结束这个我的荒唐的“秋”，后知的“秋”。

“在柳树影里披了月光走回家来，我一边回味着和她两人相对时的沉醉似的恍惚，一边在心底里，忽而又感到了一点极淡极淡，同水一样的春愁。”

——马卓

2016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