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记了,和她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亦或者那个场景根本就不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她就这样的融入了我的生活,新学期的座位调换为原本苦闷无趣的学生生活带来了少许的乐趣。也正因如此,班上的同学早早的就开始议论自己新学期的将会和谁坐同桌。
这有些幼稚的期盼,成了我们整个暑假的谈资。假期里每当我们遇到同学,都会不自觉的谈论起座位的问题。所有人都有些小小的期盼,我也是如此。想离自己喜欢的人近点,想离自己讨厌的人远点。
我们返校的时候,班主任早早的就把座位表画在了黑板上。我的位置大体不变,就是旁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陈晶。
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好像是一个女生。我这样想着。
班级里总有一些人,像幽灵一样,很少有人可以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而他们又确确实实是这个班级的一员。
快上课的时候一个穿着厚厚的外套带着连衣帽,的少女走进了教室。那时才刚九月,天气还很炎热,气温依然保持在三十度左右,穿着短袖的我都快被这样的天气熔化了。
而那个少女的穿着倒是像要过冬一样,这样的穿着给我的视觉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她轻轻的走到了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因为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而她也是从后们进来的。所以除了我以外她的装束没有引起班里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坐得很近我可以仔细的观察她,高高竖起的领子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即使这样从她眉眼之间也可以看出,这个陈晶的颜值在学校里也是可以排上前几的。
可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她,如果不是这次坐到她的旁边我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个人。
那她以前的同桌呢?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她这样的装束按理说应该特别引人注意才是。
在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下,第一节课很开就结束了。几乎是在老师说的同一刻陈晶便从后门走出了教室。随后的十分种完全不见人影,但是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教室。一整个月都是这样,只有上课她才会出现。
你知道陈晶嘛?在和同学一起吃饭时我提起了这个名字。
陈晶?好像是咱们班的,没什么映像。同学疑惑的说到。
每一个同学都是这样,依稀记得她的存在,而又对于她的存在没有什么映像。一开始还有些好奇的我慢慢的也对她失去了兴趣,她的怪异举动我也不再在意了。那段时间我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一样,习惯性的忽略了她。
只是偶尔开小差的时候才能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看到她。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我们在气温的逼迫下一件件增加衣服,而陈晶则在一件件的减少衣物。等到隆冬时,我们穿着冬装而她却穿着夏装。此时的她就像是在超市里贩卖的反季节水果一样,怪异且引人注目。
但她也不像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而故意这样穿,因为除了我以外甚至都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且她看上去十分的自然,如果不是外面的飞雪,我大概真的会认为现在是夏天。
如果那些夏天在夏天生长的果蔬在冬天贩卖时被称为反季节水果,反季节蔬菜。
那么在隆冬穿着夏装的陈晶,应该就是反季节少女了。
她为什么这么穿,班里没人知道,又或者说班里根本没有人注意过她的装束,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话。班里的人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从来没有人讨论她。每当我和班里的同学说起她,他们总会下意识的岔开话题。
他们越是这样,我对于陈晶的好奇感便越强烈,就这样,已经决定不再深入了解的我又被激起了兴趣。眼前的这个反季节少女实在是有趣。如果校园生活时一杯白水,那她大概就是上帝给我的泡腾片。我的白水在遇见她的一瞬间沸腾了起来,带着水果的香气,和刺激的二氧化碳气泡。
这一刻我发现,她,或许就是我的乐趣。
对她的关注不经意间多了起来,每个无聊的课堂,我总是故意的走神,把头扭向陈晶的这一边。趁着隆冬仔细的观察着她,有时候我还会在不经意间傻笑。
这样过了一星期,天天如此。周六日我对着镜子里的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后来我决定,周一向她搭话。我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马克笔在镜子上写下了“不成功便成‘人’”。
周一早上我干了两大杯牛奶,酒壮怂人胆,我不太怂应该用牛奶就足够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提着胆子在临近上课的最后一秒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候陈晶也已经在座位上了,我径直向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呦!陈晶同学,你穿这么少不冷嘛。”
她差异的看着我,我们两个沉默着对视了好久。
“傻子吧。”她这样说着把视线从我的身上飞快的挪了开来。
没错,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傻子吧。”。
成仁的我此刻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不过想想好的方面,至少我和她说上话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还真是傲慢呢,这个少女。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感觉我们的距离离得近了。偶尔,在我看向她时,我们两个的视线会在不经意间交错。
她可能也在看我。
我这样自顾自的臆想着。
但即使如此,我们的交际也只是上课时偶尔相交错的视线而已。
我甚至都没有在教室以外的地方见过她。
直到寒假,都是这样。
寒假结束我们的座位再一次变动,她这次不是我的同桌了,我们之间相隔半个教室。春天她的穿着比较正常,但相较于其他人的还是厚了一些,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的冬天快到了。
我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每次下课,陈晶都会从我的身边走过。我们的交际反而增多了,不过所谓的增多,也只是帮她开下门,不过我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这样就好,我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醒醒。”熬过数学课,刚刚浸入梦乡的我,突然被一双手推醒了。
“别乱动,我不行了,不要触碰我,让我睡会儿。”
“同学,有件事比较重要,我需要和你确认下。”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听起来不像是班里的人。意识到,这不是恶作剧的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什么事啊,很重要吗?”
“你好同学,你认识一个叫做陈晶的女孩子嘛,我听说她在这里念书,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带着松子油的味道,那种味道有些特别。
听到他的问题,我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打听她,我刚想开口。有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在学校连同班的同学都对她没有印象,又怎么会有学校外面的人特意来找她,看上去他也并不认识陈晶,要不这个男人也不至于看不到此时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陈晶。
“陈晶?没听说过,我们班没有姓洪的。”我挠了挠头说到。
“好吧,那我再去别的班问问,打扰你了,同学。”那个男人微笑着说到,之后他便离开了。
见他走远了,我走向了陈晶,我轻轻的拍了她,“刚才有个年轻男人找你,你认识他嘛?”
“嗯?”她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嗯,什么,刚才有个年轻男人,找你,我怕给你惹麻烦就说你不在这个班,现在他走了。我过来和说你一声。”
“哦。”陈晶敷衍的回了一句。
“你到底,听懂我说话没有。”我有些无奈,看上去陈晶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样就好。”陈晶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我回自己的座位。
“我已经通知到了。我不管了哦。”见她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有些恼火。
她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自己的书包走出了教室。
“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说着她轻轻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要去哪?去找那个男的?这样的疑惑瞬间充满了我的脑子,它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我悄悄地跟了出去,不弄清楚这件事的话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大概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课间很快就过去了,上课铃响了起来。而陈晶丝毫没有要回教室的意思。大概过了五分种,她走到了旧校舍的室内体育场。这里很早之前就被弃用了,后来被当做了存放旧桌椅的仓库。平常很少有人过来,这里应该是学校里最僻静的地方了,她来这里干嘛。
陈晶轻轻的推开了仓库的门,大概是因为好久没人来过了,灰尘顺着门缝飞了出来。遮住了陈晶的身影,等灰尘散去,陈晶已经不见了。 我慢慢的走向了仓库的大门,透过木制门板的缝隙我看到了陈晶,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现在就站在陈晶的面前。
“哟,还真的跟过来了。”那个男人带着嘲讽的意味说到。
“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穿如此高调的西服,作恶多端的你们,不是应该窝在城市的角落里,一边请求着原谅一边怀着被我们找到的恐惧,凄惨的活下去嘛。”陈晶笑着说到。
“废话真多,在这一片,我可是很强的哦。你不过是个小孩罢了,干掉你我就能进到‘沙滩’里了。小姑娘,你今天真不走运碰上了我。”男人笑着说到。随后他的皮肤慢慢的隆了起来,小的尖端刺透了他皮肤,渐渐魁梧的身体撑爆了他的西装,他的人皮外罩彻底破掉了,他那鳄鱼一样的皮肤露了出来。
“这么快就露出原型了?”陈晶说着不紧不慢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姑娘,你要用那个东西干掉我?哈哈哈哈,现在的礼都这么没有常识的吗?老子的皮肤可是连子弹都打不穿的,那种东西充其量也就是给我挠挠痒痒。”变成了怪物的男人笑着说到,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尖牙流了下来,“小姑娘,你可知道被我们咬伤有什么后过吗?”说着,那个男人向着陈晶冲了过去。
在他的尖牙就要触到陈晶的前一刻她向左跳了一下躲开了。
“按照程序姑且问一下,你的名字,以及,你知道攻击‘礼’的后果吗。”陈晶说着,用手指在刀刃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几滴血划过刀刃流向了刀柄。
“老子叫什么与你这个马上要死的家伙无关,要处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男人说着举起了一个课桌向陈晶砸了过去。陈晶,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匕首,随后课桌瞬间就被整齐的切成了两半,从她的身体两侧飞进了桌椅堆。
“还真是心急,不过规矩都走完了,血祭也完成了,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开始吧,至于你的名字,就先叫你鳄先生了。”说着,陈晶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陈晶的表情太恐怖了,鳄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虚张声势罢了,看我撕碎你。”
说着,鳄挥动着双爪再一次向陈晶冲了过去。
“这么急得嘛,客人?”陈晶笑着说到,拿着匕首冲向了“鳄”。金属的刀刃在“鳄”的皮肤上擦出了火花,随后刀刃从一片皮肤的鳞甲状的皮肤的间隙处扎入了“鳄”的身体。随后“鳄”大叫了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刺穿本大爷的皮肤的。”“鳄”捂着自己的伤口蓝色的血液不断的从他的爪间滴下。
“‘鳄’确实难对付,不过你这种连等级都没有的小家伙很快就可以解决了,看来刚才称你是‘鳄’,是太高看你了,现在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把你交给‘堡垒’,怎么样考虑一下。”陈晶一边用纸巾擦去匕首上的血一边说到。
“我怎么会向‘礼’投降。大爷我啊可是很强的哦。”随后鳄大吼了一声,身上的鳞片瞬间胀了起来,现在的“鳄”就像是一辆装甲车,身上看不出任何突破点。
“身体硬化吗?看来我刚才的判断错了,现在为你定性为三级,处理级为优先。现在,讨伐开始。”陈晶说着再一次冲向了“鳄”刀刃划过鳞甲状的皮肤蹭着火花,这一次同刚才不同,硬化了皮肤的“鳄”鳞片之间没有任何间隙,陈晶的刀刃完全找不到突破点。原本积极的主动进攻在这种情境下变成了拖慢对方动作的防御方式,正因如此陈晶不能停下手上的动作。
“鳄”在陈晶的疯狂进攻下用双手护住了眼睛,静静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陈晶的一切攻击都是徒劳的,他只要耐心等到陈晶因为疲惫而停下攻击后再撕碎她就好。
现在陈晶已经陷入了完全的逆境。就当“鳄”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他身上的一片鳞甲掉了下来,柔软的肌肉瞬间暴露在了陈晶的刀刃下。陈晶把刀刃扎了进去,“鳄”像是泄了气一样,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讨伐完成,现在你将经由,‘礼’,暂时收监。对于你的裁决将会在1200小时收押期内举行,你是否明白。”陈晶说着把匕首从他的背上拔了下来。
“明白。”,“鳄”艰难的吐出了这个词。
“好的,现在,该解决另一个麻烦了。”陈晶说着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谁在那?出来吧。”陈晶一边擦去刀上的血一边说到。
完了,这是要灭口了。这样想着我跑了起来,可还没跑几步,陈晶便已经站到我的面前了。
“怎么又是你,自从我来了这个学校你一直都是潜在的麻烦,现在成了真的麻烦了。”陈晶扶着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到。
“大姐饶命,真的,没有必要灭口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从陈晶的眉宇间我好像看出了几丝杀气。
“唉,烦死了。你,跟我走。”说着陈晶拽着我的领子从学校的后门翻了出去,来到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前,“这是你倒霉,不怪我哦。”说着她把我塞进了后备箱。
感觉像是要把我干掉然后丢到河里去的感觉,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你让一般人看见了?他现在在哪?”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后备箱里睡着了,车外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看到了生的希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脑袋碰到了后备箱盖,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你不要跟我说你把他关到后备箱里了。”
“对啊,就在后备箱里。”
“你到底,要捅多少篓子,从总部调离还没让你意识到自己的行事作风的问题吗?”从声音可以听出那个女人很生气。
“真不好意思,先生,让你受苦了。”一阵温柔的声音从后备箱盖打开的缝隙里传了进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重获了新生。
“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关在车里被丢到江里呢。”
“先生真对不起,11号实在是太冲动了。”
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高中生摸样的女生,穿着白色的褂子,可以看出她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没关系,活着就行。对了,我可以问一下我看到的是什么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后备箱上调了出来。
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地下车库,周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有些车,我可能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正对着我们的是一架升降机,大小足可以运输一头大象。这个地方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秘密基地的感觉。
“当然了,先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而且出于对于你的补偿,带您参观这里是应该的。”说着她冲着我鞠了一躬,“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张涵是这里的行政总长。那么先生,请随我来。”说着张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行政总长是什么等级。”我小声的问着陈晶。
“这个地方的最高长官。”陈晶说着快步追上了在前面带路的张涵。
我们几个走上了起降机,张涵抬起头看了一眼摄像头,随后起降机震动了起来。巨大的平台低吼着沉入了地底。“欢迎来到‘伊甸园’。”张涵说着转过了身子,随着起降机的下降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基地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湖泊阳光,一切自然界存在的事物都在这个世界里被完美的重现。
起降机继续下降,地下则是大理石和混凝土制造的巨大空洞,里面摆满了实验仪器,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在一台台仪器间不断走动。
再下一层是类似于办公楼的建筑,如果不是在地下的话,这里和普通的公司没什么区别。
继续向下,过了好久我们来到了倒数第三层,起降机在这里就停住。这里像是一间医院,白色的瓷砖淡蓝色的墙壁,是不是还有穿着护士服的人来来往往。
“请先到我的办公室里吧,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张涵笑着说到,“陈晶,你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我马上就过去。”
在我们走下升降机后,它继续下降,沉入了岩石的最深处。
“这个地方有多深。”我看着深不见的竖井问到。
“五千米左右,比世界上最深的矿坑还要深一些,要找这么一个地方可不容易。”陈晶看着闪着红色指示灯的井壁说到。
“这里挖这么深是为了什么啊。”
“哪那么多问题,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吗?”陈晶十分不友好的看着说到,“走了,还得带你这个家伙去他的办公室,我今天真是倒霉。”
陈晶说着拽起了我的衣领把我拖进了张涵的办公室。办公室很普通办公桌,电脑,办公椅,接待客人用的沙发和茶几。要说亮点大概就是房间角落里正在的开花的君子兰了,橘黄色的花瞬间让这个有些死闷的地下世界有了几分生机。
看来这个张涵还是有几分生活意趣的。
“你们为了什么把基地建在这么深的地下,成本一定很高吧。”我一边观察着办公室的装潢一边好奇的问到。
“这个基地是在冷战时留下的遗址上扩建出来的,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安静坐好,要不我现在就把你从竖井丢下去。”陈晶看着我,恶狠狠的说到。
从语气可以听出她很认真,照她所说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缓慢的呼吸着,以控制自己发出的声响。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等。
“不好意思,久等了。”张涵说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申请这个费了点时间。”张涵说着把她手里金属箱子放到了办公桌上。
“我发现你这个人的好奇心真重,哪那么多问题。”陈晶瞪了我一眼说到。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秘密,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着张涵抽出了办公桌下的椅子正对着我们坐了下来,“那么我就先给你讲讲你看到的都是什么吧。今天早上的那个家伙时被我们称为‘鳄’的特殊种族中的一员,曾经‘鳄’以人为食,后来人类社会不断发展在三千年前人门,成立了专门处理‘鳄’的部门,‘礼’到近代人们发明出了鳄的代餐品,我们对于‘鳄’也从原来的相互对抗关系演变成了现在的管理关系。”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今天早上那个家伙还要攻击陈晶。”
“这是我接下来要讲的。”
“不好意思,您先讲。”
“好的,‘鳄’这样与人类和平相处了百余年,大概在二十年前‘鳄’中,出现了一个叫做‘沙滩’的组织。他们想要打破这样的平衡,建立一个‘鳄’至上的由‘鳄’统治万物的他们所谓的乐园,在初期他们甚至公然冲击‘礼’的外设机构抢夺武器。后来‘礼’被迫重启了‘伊甸园’计划,即‘对鳄特殊情况处理应对中心建设计划’。这个计划的成果便是这个中心,它管理着全球百分之四十的对‘鳄’研究资源。二十个国家参与了这个计划,当然我们也与‘鳄’的统领进行合作。这个中心主要的作用研发武器,培养对‘鳄’处理人员,收容违法犯罪的‘鳄’。这里是‘礼’的最大下属研究机构,也是全世界的秘密。”
“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有,而且问题很大。因为你并不是‘礼’并未与我们签订保密协定,我们会将你视为头号泄密威胁。不过不要惊慌,现代社会做事讲求人道,我们不会夺走你的生命的。不过可能要请你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小岛上在‘礼’的监视下过一辈子了。”说着张涵从掏出了几张图片,上面是类似于度假圣地的海岛图片。
“我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吗?”我看着手里的图片,想着要在这样的地方住一辈子,远离自己的所有熟人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张涵凑到了我的脸前,微笑着说到。
“是什么?”
“您得先选择,并且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我才能告诉你这个选择是什么。是在海岛上孤苦一生还是这另一条出路,这个需要你自己选择。我们一直秉承着自愿这一基本原则。”张涵说着递上了一份协议书和一支钢笔,里面的大概内容是保守秘密的义务以及对于我泄密的处理办法。总而言之就是类似于保密协定一类的东西。
“签了就可以吗?”说着我拿起了笔在协议书上写下了我的名字——李思渺。
“好的,对了陈晶的穿着一直很奇怪吧,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了呢?”对于张涵的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都是因为这个东西。”张涵说着打开了金属箱子,里面放着一支金属注射器,和一支装满了橙黄色液体的药剂瓶,“这是‘伊甸园’的最最强成果,Copy2,它可以在你的身上重现类似于‘鳄’的身体素质,以至于让你和‘鳄’拥有相近的能力。一般人可以达到鳄实力的百分之三十,加上多人作战和我们提供的武器,大概可以与‘鳄’势均力敌。不过它对于人的温度感受器官有很大的影响,夏天会冷,冬天会热,是接种者的最直观感受。我们管这种情况叫做‘反季节’体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它的作用持续期是二十年,二十年后会回复原来的身体状况。然后退休,之后的生活费用完全由‘礼’承包,并且有一定的自由性。”
“喂,张涵你疯了吧。为什么要把他拉进来,按照惯例送走他就好了,对于适配药物要做的训练周期有多长你应该知道吧。”
“这次不用适配。”
“你疯了?不用适配?”陈晶看着张涵,张涵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好了,李思渺先生决定好了嘛。”
“等等,张涵你疯了嘛?这样是有风险的。”
“你做的危险事可比我做的多多了。这是在他来这里前时我们从医院调来的他的基因样本和copy2的契合实验数据。”张涵小声说着,把一张纸条交到了陈晶的手上。陈晶沉默了。
“我要。”我鼓起勇气说到,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这样想到。
听到我的回答,张涵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在一番交代后,她便呼来了两个护士把我领到了一间手术室里。
“百分之一百。完全契合这是不可能的,除了‘鳄’不可能有其他生物可以达到这个契合度。”陈晶看着手里的实验报告疑惑的问道。
“可它就是发生了,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能注意到你,copy2从本质上改变了人类的基因属性,现在的你与人类已经不太一样了,在社会族群架构下,将你忽视是人类的本能,而他却特意关注你了,这本来就是个奇迹。”张涵说着打开了电脑。
“你在干嘛。”
“向总部汇报。”
“你忍心,将他,同我一样置于孤独里吗?”
“你现在孤独吗?”张涵笑着问到。
手术室里护士再一次向我确认了我的注射意愿。“我同意注射。与其在孤岛上无聊一辈子,不如加入‘礼’,而且这份工作好像很有趣。”
听到我这么说护士,便让我躺在床上,随后把注射器扎进了我的静脉。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睡意冲上了我的脑袋,在黑暗中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刚下来时的地下一层,这里有一个住宅区,而我现在就在住宅区的医院里。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反光材质的穹顶和发黑的岩石墙壁。在地下绿草成荫,科幻小说里的情节现在就展现在我的面前,一时间我看着窗外出了神。
“傻子你醒了。”正在我凝视窗外的时候,陈晶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谁是傻子啊,话说回来我怎么在医院里。那个药剂呢,现在什么情况。”我抱怨到。感觉已经睡了很多天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不过你也够命大了。”陈晶说着从我的床头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怎么就命大了,发生了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个药剂有契合度的问题,一般不足百分之一的话是会致死的。”
“那我的契合度是多少。”
“百分之一点一,刚好过了致死线,你可把那几个医生吓坏了,刚把药剂推进去你就昏迷了。你也真是个有贼运的家伙。”
“之后我会被怎么办,这样的契合度应该没有什么zh战斗力吧。”
“确实,你没什么战斗力,现在的你除了‘反季节’体质之外什么也没有获得。之后你大概会被注射中和剂然后被送到,小岛上去吧。”陈晶说着把苹果核丢进了病床旁的垃圾桶里,“那个小岛据说环境还不错,提前祝你一路顺风,我要回去执勤了。”说完,陈晶走出了房门。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病房,再一次安静了起来。即使挣扎还是原来的结果,还真是命运云使然,虽然说是怕我泄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又会相信我说的呢。这里的一切都太颠覆了,对于我的世界观还是其他的什么,如果大肆宣扬的话,我大概会被当做妄想症被送进精神病院吧,那些人的担心还还真是多余。躺在床上的我独自想到。
我正想着窗子外面突然变黑了,随后各处亮起了警示性的红灯。
广播里传出了防空警报。
陈晶跑了进来从床上把我拽了起来,“快跟我走。”
“发生什么了?”
“等我跟你解释清楚命都没了。”说着陈晶把鞋丢给了我,“穿上,走。”
我踉跄着跑出了病房,才发现医院里一片混乱,人们一口气的涌向楼下堵住了出口。“看来这里走不了了。”说着陈晶把我扛在了肩上,冲破了旁边的玻璃从三层楼高的地方带着我跳了下去。
“到底发生什么了。”被她扛在肩上的我问到。
“敌袭,少点问题,留着力气逃跑吧。”说着,她把我放了下来。拉着我向着竖井的方向跑去。
在我们即将到达竖井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竖井里爬了下来,跳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个东西足有五米高,浑身布满了鳞片一样的皮肤,发黄的尖牙,蛇一样的眼睛。那个是“鳄”吗,它和体育馆里的那个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看来这里走不通了。李思渺,你先跑吧。我来拖住他。找个地方藏起来,接下来的就看命了。”说着陈晶从腿上的刀套里拔出了匕首冲了上去,刀刃划过鳞片发出了尖锐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在划玻璃一样。
我后退了几步想要跑开,可这时后面也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身躯,他向我挥动着爪子把我打到了一边,剧烈的冲击,让一股咸味的液体顺着我的食道冲了出来,隐约看见了周边的红色。看来我这次就要死了,这样想着黑色浸满了我的视线。
“李思渺!”陈晶冲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李思渺喊到。
李思渺好像听到了她的呼唤,踉跄的站了起来,蓝色的液体不断的从李思渺的嘴角流下。陈晶发现了异样,只有“鳄”的血液才是蓝色的,这时的李思渺流的是“鳄”血。陈晶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画面,原来百分之百融合真的存在。
稍稍的走神让鳄抓到了空隙,巨大的爪子挥向了陈晶,此刻陈晶已经躲闪不开了,她蜷起了身子来让自己的近可能抗下这一击。就在“鳄”的爪子碰到陈晶的前一刻,李思渺冲了过来挡住了“鳄”的爪子。
陈晶看着李思渺,此时他的眼睛布满了蓝色的血丝。他的瞳孔是分散的,现在的李思渺已经失去了意识,推着他行动的是野兽般的本性。
李思渺嘶吼着,飞身贴近“鳄”的胸部一拳打碎了那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甲片,“鳄”当场便失去了意识,另一只“鳄”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思渺就已经爬上了它的后背勒住了它的脖子,它拼命的想要摔掉李思渺但很显然那并没有什么作用,不多久它便因为缺氧瘫倒在了地上。
在他倒下的同时李思渺好像也耗尽了力气瘫在鳄的背上。陈晶急忙跑了过去,李思渺的伤口还在淌血,但是那血液又变回了红色,流着蓝色血液的李思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留下任何踪迹。
“没事吧。”远处传来了张涵的声音。
警报很快就结束了,此次敌袭共有十名“沙滩”成员参与。逮捕八人,两名失踪。
“陈晶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涵看着玻璃牢房里昏迷的两名“沙滩”成员说到。
“是真的。”
“这个情况,我们还是第一遇见。李思渺很特殊,我们需要他。”
“那我们把他,放在基地里?”
“这么好的人才,怎么可以埋没在这里,让他当你的助手吧。”张涵说到。
“我?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我。”
“无论对于人类还是‘鳄’来说他都是特别的,我们需要保护好他。”张涵说着把一个项坠交到了陈晶的手上。
“这是什么?”陈晶看着那个项坠问到。
“这是中和剂,在他无法控制,或者你已经无法保护他的情况下把这个放到他的嘴里,他就会变回原样了。”
“这么宝贵放在这里不就好了!”陈晶抱怨着把项坠戴在了脖子上,走上了升降机。
“喂要去看李思渺吗?我可先走了。”陈晶一边操纵着升降机一边冲着张涵喊到。
“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向总部报告。”张涵冲着陈晶摆了摆手说到。
见张涵不上来了,陈晶摁下了上升键。
“这孩子,还真是不坦率。”看着消失在竖井里的陈晶张涵笑了笑说到,“那么,该工作了。”张涵说着坐到了电脑前,张涵轻触键盘打下了几个字
——《关于特殊反应个体——李思渺的报告》。
再一次晕倒,这几天我经历的事比我此前十年遇到的事都多。住院的时间也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医院里待几天了,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修好了连被破坏的草皮都被休整一新,就像什么也没发过一样。
“哟,医生说你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之后再在这里修整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陈晶推开门走了进来,关上了病房的窗户,“你不觉得外面很吵吗?”
“你如果指得是医院花园里人们的谈话声的话,我觉得还好,如果太安静的话反而会觉得苦闷。”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果不是周围的黑色岩石谁又会会相信这是在地底呢。
“你说话一直都这么文邹邹的吗?”陈晶说着重新打开了窗户。
“咱们两个人的之前的对话加起来或许都没有这几天的多。”
“工作时间哪有空闲聊,更何况我们的特殊性质本来就要求我们尽可能少的和一般人接触。”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道歉太早了,以后你就是我手下了,道歉的话省着点用别到时候没词了。”
“什么?”
“你注射了药剂,现在你已经成为了‘礼’财产的一部分,准备好被奴役二十年吧。”陈晶凑近了我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好好休息,别二十年没到就死了。对了这个给你。”说着陈晶给了我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金属牌。
“这是什么?”我看着手里的金属牌好奇的问到。
“工作牌,上工时候戴上。万一死了,有专人处理你的尸首。”
“有保险吗?”
“没有,没有保险公司会为这种事情设立保险产品的,对了,欢迎加入‘礼’。”
“我怎么突然觉得小岛也挺好,现在反悔来得及不了。”
“不好意思,晚了。好好休息,过几天我来接你。”陈晶笑着说道。
过了五天我出院了,地底医院的技术能力完全不是外部医院所能比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除了腹部的疤痕,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我原本以为我的器官要换掉好多,现在看来都还好,没缺东西。我暗自庆幸着。
这次张涵没来,听陈晶说她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我也就没有理会这些毕竟人家是行政总长,忙,是很正常的。
我们再一次坐上了升降机在机器的“低吼”声中回到了地面。
“张总长,你报告里提到的是真的吗?”电脑屏幕上的一个男人身影问到。
“部长,都是真的,那个叫做李思邈的孩子的契合度确实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那么这个契合度百分之百的前提——应激,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他在应激状态下才会产生契合度,一般状态下,他的契合度只能保持在致死线上。”
“嗯,就算是这样,对于人类,他仍是无比重要的存在。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部长放心,所有知道的人都是我的老部下,安全性可以保障。”
“好的,这件事务必保密,关键情况下,他或许会成为我们的重要武器。”
“明白。”
“好的,务必保护好他,就这样,通话结束。”说完,那个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电脑屏幕上。
张涵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比着灯,液体发出了深幽的蓝光,“这血液,还真是美妙。”
“回去了你想先去哪。”陈晶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到。
“回家,好久没有见父母了,他们一定会怀疑我死了。”
“不用怀疑,你已经死了,死亡证明和骨灰都送到了。”陈晶若无其事的说到。
“为啥?”
“你要是问题没这么多,就好了。”陈晶说着叹了口气,“现在你已经是‘礼’的成员了,这样会很方便,而且你父母收到了一大笔保险金,安享晚年没有任何问题。李思渺,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李思渺了。托你的福,原来的片区我也待不下去了,现在要带着你去另一个片区上任了。”
“给你添麻烦了。”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怎么也没想到,发先一个秘密付出的代价居然这么高。
“别发呆了,还要赶飞机呢。”陈晶摁了两下喇叭说到。
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国内离我家最远的一个省,因为那样可以让我被熟人认出的概率降到最低。
“麻烦再来一杯可乐。”飞机上陈晶把空的水杯递给了空姐。
“还喝啊,第三杯了。”我在一旁小声的说到。
“喂喂,在古代我这可是谪居远调,不喝点什么怎么可以平息我内心的不满。”
“喂,我问你,原来在班里安静的你,和现在这个大大咧咧的你,哪个才是真的。”
“嗯,都是真的。不过现在这个更真一点。乘务员,我的可乐呢。”说完陈晶便再一次看向了空姐。
飞机飞了三个小时,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下午,现在已经接近黄昏了。同我家乡的小城不同这一次是名副其实的大都市,从飞机上就可以看到成里的霓虹闪烁,一边是伤感而另一边则有些激动。
“现在我们去哪?”拉着箱子的我问到。
“我们先去和这边的分部打一个招呼,然后去找‘员工宿舍’。好的,现在闭上嘴跟我走。”说着陈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出租车来到闹市区后拐了好久,终于在和闹市区接壤的一条巷子前停了下来。
“下车了。”陈晶冲着后面喊了一声。
巷子只有一辆车宽两边挤满了民宅和小饭馆,一派悠闲。仅仅相隔几米这里与外面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当我被这样的景象所吸引的时候,陈晶在一家杂货店前停下了。
“怎么了,你是饿了吗,要在这里买吃的吗?”
“到了。”
“到了?这里?”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杂货店的招牌——“礼”,这样的招牌还真是好找,总觉得怪怪的,因为这里和那个大型的地下基地相比真的差得太多了。没准,里面,有什么秘密。我怀抱着这样的期待打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个,杂货店。没有任何的秘密,这里就是杂货店不大的店面里拥挤的摆放着日用品,香烟和小零食,柜台后面是一个向上的楼梯,那上面应该是老板的住所。
“是这里没错吧,我怎么觉得不像啊。”我小声问到。
陈晶并没有理会我,她绕到了柜台的后面冲着楼上喊到:“玲玲姐!”
“来了!”楼上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啊!”咚咚咚。伴随着惨叫和物体撞击木板的巨大声响,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看身形这个孩子最多是个初中生,我这样猜测到。
“啊,好痛啊。”女孩揉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玲玲姐,就是,这样,粗心大意的。”陈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包辣条一边嚼着一边说到。
“啊!那是店里卖的,不能乱吃啊。”说着女孩跳着想要抢下陈晶手里的另一包未开封的,但是苦于身高试了好多次也没有成功。
这看上去就是一幅姐姐欺负妹妹的温馨画面。
“那个。能解释下吗?”沉默了许久之后我轻声问到。
“哦,都把你忘了。”说着陈晶把那袋还未开封的辣条撕开整袋倒进了嘴里,“玲,玲,姐,我······”
“先把嘴里的咽下去。”我无奈的把一张纸巾糊到了她的嘴上。而一边“玲姐”好像是因为又一包辣条被吃了失意,一动不动的瘫坐在地上。
这样果然很难把这里和礼的分部联系起来。
“这回可以介绍了。”陈晶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后擦了擦嘴,“玲姐这个就是调令里提到的李思渺。”
“你又是因为什么被调到这里了。”玲姐无奈的说到。
听到这样的说法,陈晶应该不是第一次被调到这里了。
“你好,我叫,艾玲。是‘山城’分部的分部长,说是部长,这里大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玲姐一边摁住陈晶伸向货架的手一边说到。
“这么大的城市只有一名‘礼’的成员真的没问题吗?”我环视了一下杂货店问到,再一次确认了,这里和普通的杂货店没有任何区别。
“是这样的,‘礼’分部的大小是根据当地‘鳄’的数量,来制定的,这里只有三户‘鳄’总共六名,而且都很和善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所以就留下我一个人作为这里和总部的联络点。所以配套设施才会这么差真是委屈你了。”玲姐说着向我鞠了一躬。
“没没没,这可使不得。我就是觉得留一个孩子在这里不太好而已。”
“孩子。”玲姐,好像受到了打击一样,低下了头,突然沉默了。
“哈哈哈,李思渺,你笑死我了,玲姐?孩子?你开什么玩笑,玲姐今年啊已经······”还没等陈晶把剩下的话说出口玲姐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了陈晶的小腹上,陈晶瞬间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样的想法一瞬间充满了我的大脑。
“玲玲!给我拿一包白塔!”这是一个大爷摇着蒲扇走了进来,“呦,陈晶来了。”
陈晶轻轻摆了摆手向着大爷打了个招呼。
“好的,白塔是吧。”说着玲姐,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包白塔递给了摇着蒲扇的大爷。
“这个钱先存这儿,买东西就从这里扣,好吧,省得我老忘带钱。”大爷说着掏出了两张一百得交给了玲姐,随后就摇着蒲扇走了。
“喂,陈晶,刚才那个是······”
看着大爷的背影我拍了拍陈晶说到。
“嗯,是‘鳄’,我老叫他张大爷,你也这样叫就行。”说着,陈晶揉着肚子站了起来,“这里最危险,可是这个女人。”陈晶说着指了指玲姐。
玲姐瞪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了,也就没有再补上一拳。
“这里的‘鳄’都很和善,几十年都是这样,在这里你们好好放松,过过普通日子就好。”玲姐说着又拿出了一盒白塔补在了刚才卖出去的那盒的位置上。
“好的,玲姐,招呼打完了,那我们走了。”陈晶说着拽了拽我的袖口,示意我快走。
“住处陈晶知道,明天学校报到,别迟到。”
“好的,知道了。玲姐,的话,我一定记心上。”一边应付着,陈晶拉着我走出了杂货店。
“刚才你想说什么,被玲姐打了。”
“她的年龄。她可比看上去的年纪大多了,她是第一批药剂的接种者,因为当时药物副作用她的身体被定格到到了那个年龄。别看她这样,她以前可是‘礼’的主力,我小时候很黏她,她和我父母也是好朋友。不说这些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贬谪了吧,在这里会被无聊死的。”
“安安稳稳的不是挺好的嘛。”
“虫子心态,没有刺激的生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说着,陈晶突然冲向了我把我扑进了路边的绿化带。“你干什······”还没等我话说完,一个巨大的身影飞向了我刚才站的位置,力量之大,把柏油马路撞出了几条深深的裂纹。
“乐趣这不就来了。”陈晶笑着说到。
他的出现只是短短一瞬,周围散步的人们注意到它之前它就离开了,不过从那个巨大的身影能知道——那是“鳄”。
“看来,玲姐的片区要有麻烦了。”陈晶看着柏油路上的裂缝说到。
“是不是应该跟玲姐汇报一下。”我转过身想要再去一次杂货店。
陈晶拉住了我,“没有确凿证据,总部是不会派来增援的,现在去找玲姐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很明显这个家伙的目标是咱们两个,这次的目的没达到,他很快还会来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正常生活,他会再出现的,现在先去住的地方吧。就在这儿。”陈晶说着指了指街边的老别墅,爬墙虎侵满了整个外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草垛,“进去吧。”
比起那个杂货店,这里反而更像是秘密基地。不过它的内部和它极其吻合——就是一个老房子。房间有很多都很干净,生活用品应该是刚买的,很多都没有拆封,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霉味,给人一种可以平静生活的假象。
“喂这个给你。“说着,陈晶丢给了我一个褐色的布包,里面包着一把插在刀鞘里的匕首,“这就是我们的武器,用前记得按照规矩滴几滴血在上面,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困了,睡觉。”说着陈晶摆了摆手,走进了最大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男人作派。我看着与学校里判若两人的陈晶,脑子里满是这个词,没错现在的她完全是男人作派。本就空荡的老房子,此时变得瘆人了起来。见状我也早早的逃回了房间,钻进了发散着淡淡薰衣草香得被子里。
听房里没有动静了,陈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带着她的匕首离开了老别墅。
“陈晶,你说的是真的嘛。”玲姐一脸吃惊的看着陈晶。
“嗯,我和那个家伙确实遇到了。而且看身影,应该是‘唐’。”
“这么多年了,而且,又是那么短暂的一瞬,你会不会看错了,‘秦’在十年前应该就已经死了,你的父母不也参与那次作战,而当时你不也看到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就是他。”
“他如果活着的话,又为什么在这里,应该是攻进‘礼’的总部去,这才像他。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我也不知道为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上报到‘伊甸园’了。”
“明白,这几天注意安全。我会积极监视剩下的‘鳄’的动向的。”
“好的,辛苦你了,玲姐。”陈晶说着走出了杂货铺,从掏出了张涵给她的吊坠,“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钻了进来,虽然是老房子但采光却很好,屋子里没有阴森昏暗的感觉。我穿好了新学校的校服敲了敲陈晶的房门,“该去上学了!”
这时从我的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把金属质感的物件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惊恐的挣扎着,过了几十秒我才挣脱开,那只手。转过身去,我看到了陈晶的笑脸。“五十二秒。”陈晶看了眼手表说到,“着足够让一枚装满毒药的胶囊在你嘴里化开了,还好你嘴里的是我的项坠要不你就要提前退休了。”
我扣着嗓子,取出了那个差点卡死我的项坠。“大姐,你要干什么,会出人命的。”看着那个金属项坠,我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你不没死嘛,项坠送你了,在沾满了口水,恶心死了,不用还我了。”
说着便拿着书包走出了别墅。
这个女人的傲慢真是到了一个极点,当时的我真是瞎。看着陈晶的身影我独自感慨到。
新学校没有什么特别,学期已经进入了人末尾,准确的说,第二天就是暑假。我们只是去领了一下教材。连班级里的同学都没见到,陈晶还是一身的冬装,大概是融合度只有百分之一的原因,我的温感倒是很正常。
本以为会重融入班级,但是连班级,的面都没见上,早上还被那样对待,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抱着教科书的我叹了口气,不过仔细想想,今天的倒霉事都这么多了,晚上应该会交好运了吧。
“李思渺,你去,买一下晚饭的食材吧。”说着陈晶把一张极长的采购清单塞到了我的手里。
“要买这么多?”看着上面大大小小近百项条目,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晚饭材料。
“让你去就去!我先回家,教科书先放到学校就好,老师会帮我们保管的,那么就麻烦你了。”放下教科书陈晶就跑出办公室消失不见了。
留下了我和一页足够一百个人吃的采购清单,看来倒霉的事情是停不下来了。
陈晶,回到了老别墅,房从外面可以看到客厅开着灯。
“‘唐’,果然是你。‘沙滩’的前首领怎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陈晶一边打开客厅的门一边说到,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捧着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
“‘唐’?他们还那么叫我。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就像是代号一样。”‘唐’笑着说到。
“着应该问你的父亲,这是他给你的名字。话说回来,你们还真是喜欢穿西装。”
“这是和你们学的,你们不是讲究工作时要穿正装嘛。”
“工作?什么工作。杀人,还是越货。”陈晶戏谑的说到。
唐在一瞬间冲到了陈晶的面前死死的扼住了她的脖子,陈晶,在同一瞬掏出了匕首划向了“唐”的手臂,唐松开了手躲过了陈晶的刀刃。
“果然是‘礼’的最强者之一,有点本事。”
“谢谢夸奖。”陈晶说着,用左手擦了一下脖子爪印周边流出的血。
“我们入侵‘伊甸园’的时候听说你打倒了两个干部,现在我相信了,看来你确实是个祸害。”“唐”说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庞大的身躯,撑爆了半面别墅,对比“唐”陈晶就像是一个会跑动的玩偶。
“这就是‘唐’嘛,没想到近处看这么庞大。”陈晶说着用匕首划破了指尖滴了几滴血在刀刃上,血液浸满了刀的金属纹路,发出了暗红色的光,“大有什么用,看我砍爆你的鳞甲。”陈晶吼着从残缺的别墅二楼跳到了“唐”背上。
“小心哦。”“唐”说着突出了背部的尖刺,来不及完全躲闪开的陈晶被划伤了左手臂,暗红色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陈晶踉跄着躲进了,别墅的残余部分。用衣服的布条,勒住了血管,血暂时被堵住了。
陈晶明白,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就可以对付的,这样的怪物,看来没有一二百人的支援,很难伤它分毫。本来她还打算拖延时间到总部的支援到,但是看到这个正在一点拆掉别墅的残余部分,以“狩猎”陈晶为目的巨型怪陈晶决定撤离。找到李思渺,带着他跑到总部去。这样想着陈晶拿出了两个烟雾弹丢了出去,瞬间,烟雾笼罩住了整个别墅。
正当陈晶拖着受伤的手臂,走出掩体时一块墙壁穿透烟雾飞向了她。
这个家伙,隔着烟雾也能看清吗?
墙面砸向地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没事吧。”我拍了拍身下的陈晶问到。
“李思渺?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超市在哪,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这不回来问你了嘛。那个长得像哥斯拉一样的是‘鳄’?”
“傻子吧。”
“我救了你,你还骂我。”说着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有百分之一的契合度但是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它的作用,扑倒在地上还是浑身疼。
“你跑吧。”陈晶看着我说到。
“怎么,您能打过他啊。”
“这是什么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嘛,下次记得带我看看。”
我冲着“鳄“掏出了匕首。对了要几滴血,忽然想起了陈晶的话,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小手指,滴了两滴血在刀刃上,在接触到刀刃的一瞬间那几滴血浸入了刀的金属纹路,整把刀发出了暗红色的光,那场景就像是在变魔术一样。
大概是看见了我,怪物缩小了自己,在他只有三米高的时候,冲着我走了过来。
“年轻人,我的目标是她,她杀了我两个原来在‘沙滩’里的朋友,按照规矩,她要偿命。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沙滩’的前首领,‘唐’。”
“她是我上司,我有必要保护她。”
“哦,明白了。”说着“唐”用爪子捅进了我的腹部,没有疼痛只是感觉浑身没了力气,暗红色的液体不断地涌出,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它的温度。但是眼睛却越来越沉,不多久已经睁不开了。
唉,不逞英雄就好了。
“唐”走到了陈晶的面前,扼住了她的脖子。
“李······思渺,对······不······起。”陈晶用肺部仅有的空气挤过近乎于闭合的气管,发出了含糊的几个音。
就在陈晶快要失去呼吸的时候,一只手掐住了“唐”的手腕,“唐”好像遭受到了巨大的疼痛,颤抖着松开了陈晶。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此时掐着“唐”的是刚才昏迷的李思渺。“唐”挣脱了李思渺的手,和他拉开了距离,此时李思渺腹部的伤口已经好了。
“你是人类吗?”“唐”看着这远超自己的回复能力,冲着李思渺质问道。
“可能吧。”李思渺说着掏出了匕首,指向了“唐”,“对了,滴血。”李思渺说着用手指抚过了刀刃,蓝色的血液浸满了整个刀刃,原本银色的匕首,此刻变成了深邃的蓝色。
“唐”见事不妙,想变回刚才的巨大体型。
李思渺并没有给机会,在匕首变成蓝色的一瞬间便拿着它,向“唐”径直冲了过去。
面对唐的攻击,李思渺没有任何的闪躲,全部正面接下,但无论“唐”如何撕扯,除了衣服他再无法破坏其他的部位。李思渺就这样,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唐”的后背。“小鬼你还是,太年轻了”,“唐”说着,放出了背部的尖刺。
但是尖刺并没有刺穿李思渺,而是在触碰他的那一刻被折断掉了。而李思渺则是将匕首深深的扎入了“唐”的后脑脊髓处,它很快便失去了活动能力,瘫倒在了地上。
同在地下基地时一样。蓝色褪去,李思渺的伤口又再一次的裂开,鲜红的血液再一次淌了出来,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过了几分钟几架直升机从远处的城郊飞了过来,带着“唐”消失在了夜色中。随后驶来的救护车,带走了陈晶,和李思渺。
“部长您看到了吗?”不远处的卫星车里张涵一边放映着刚才监控录下的李思渺的影像一边问到。
“你能确定,这不是药剂的效果吗。”
“是的部长,这确实不是药剂的影响。我想我们找到了,拥有人与‘鳄’双始祖性状的亿万亿分之一的存在,一个可以打破现如今平衡的人。”
“看来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类的王牌。”
“是的。”
“好的,保守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鳄’知道,这将是我们计划的最重要一环。”
“是的。部长。”张涵合住了电脑,看向了旁边的老者,“您看来已经知道了。”张涵笑着说到。
“您看到了吗?新的世界马上就要出现了。”张涵说着走出了卫星转播车,望向了远处的别墅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