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牵挂

父亲今年87岁了，真正到了耄耋之年。

前些日子突发老年痴呆，经常胡言乱语，症状比较明显。家里人有点着急了，打电话让我们迅速回家。

我和姐姐生怕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接到电话后，迅速乘坐飞机的回家探望。

在陪伴父亲一月后，父亲老年痴呆的症状似乎减轻了很多，每天都能准时吃饭和睡觉，白天除了在院门口晒太阳就是抽烟，累了就回到到炕上歇一会，生活又规律起来。

我和姐姐看着好起来的父亲，都感觉虚惊一场，非常庆幸父亲能够缓过劲来。

10月2日晚上睡觉前，父亲向我招手，来到父亲跟前。

父亲表情严肃，郑重地说：“你明天回新疆吗？”

我说：“明天上午的飞机。”

姐姐怕父亲担心，抢着说：“老爸，弟弟明天回新疆，我在身边陪着您，您不要担心。”

父亲说：“明天早上几点出发？”

我说：“早上五点出发，先去赶班车，让后再乘坐飞机回新疆。”

父亲点点头，说：“行。”

之后，父亲像往常一样开始睡觉，我和姐姐又刷了一会手机，也陆续开始睡觉。

夜里，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扭过头，模糊地看到父亲爬起来，穿好衣服，定定地坐在那里，怕惊扰我们没有再动，拿出了香烟，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

我凝神屏气没有吭气，半个小时后，父亲又合衣躺下。

过了一个小时，父亲爬起来打开了电灯，我睁开涩涩的眼睛，嘟囔了一句，“闹钟还没有响呢！”

姐姐说：“老爸，现在才四点钟，时间还早呢！可以再睡一会儿。”

父亲：“哦！”

父亲关了灯，我们继续睡觉。时间到了四点五十分，闹钟响了起来，父亲说：“该起来了。”

姐姐说：“好!”

父亲第一个爬起来，穿戴整齐后，静静地坐在床上。我和姐姐起床，洗漱，收拾东西，等一切妥当后，我拿起行李跟父亲告别。

这中间都是我行为所至，父亲目光所至。

我说：“爸，我走了。”

我看到父亲嘴唇动了下，之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扭头就走，眼眶不经湿润起来。出院门的时候，我稍微回头，通过房间里的灯光，看到父亲的头定定地朝外看。

坐上车，我一直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很早就听说：父母在，不远游。但工作之后的我，却一直奔波在几千里之外。

以前由于是身份特殊，一两年回来一次，现在是每年回来一次，但面对日益衰老和无助的父亲，我心中只有深深的歉意。

愿父亲继续坚强地活着，一切都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