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还是疯

  早上半醒半睡在床上躺着,听外面楼下许多人说解疯了,懒懒的动都不想动,真的?还是假的,都听了好几次了,结果是别的地方不疯了,我们小区外侄打灯笼照旧,老婆先起来,站阳台仔细看了回来说,真的不疯了。俺心头有种舒适感弥漫开来,看看时间九点半该起了。翻身爬下床。

  站阳台低头看下面,往日热闹的小区步道,遛弯聊天的人很少,举头四望,对面楼栋阳台上依然挂满各种衣裤。抬头天际,雾霾阴重,不见半点阳光。疯在小区近一个月,最严重时只能在单元楼内活动,(楼上不知那户据社区说是与奥密克戎病毒密接,就把单元疯了。)老婆在厨房喊你不是天天都想出去吗?出去走走噻。突然一股愁胀涌上来,去哪里?每天下午在小区打打羽毛球,溜遛弯,晚上爬上顶楼,看看远处沉浸在黑暗中的城市,冷风吹在脸上,低头偷窥对面楼栋灯火通明窗户里流出的百家生活,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就习惯了。这突然改变有种不适。

  下面步道一群太婆走来,遛弯时天天见到,每个人面容都那么熟悉,灰白头发胖胖大妈高声大气说,出去啥子嘛?都八九天没做黑酸了,不晓得外面有好多羊儿,出去遭了该背时。矮个太婆接过话,对头,我屋头老头想出去,我把他吼了,现在坐屋头看电视。边上把银色白发仔细梳理好,用毛巾扎在头上廋廋太婆说,疯了想解疯,不疯了又不敢出去,这咋办啊?穿大花棉袄大妈说,我娃儿早上起来就出门了,他说公司都要垮了,赶去看看。太婆们不说话了。

  俺趴在阳台栏杆上,默默看着她们,愁胀和莫名慌乱在心里涌动,但双脚似乎有点不由自主,遂转身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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