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花开满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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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屋的花草和庭院中的玫瑰,我心满意足,悠然自得。

岚县地处山区,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冬天来得早,春天来的迟。总有一种“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感觉。就连县名都带着山啊风的。在这里養花种树,似乎很不合时宜。然而我家的花开的满屋红翠,树是满院飘香。

要说起来这还得益于我的姥姥。姥姥姓刘,河北人。早年为革命走南闯北、东征西杀。革命成功后,服从分配留在了本地。因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及风俗习惯不懂,所以我们家中便揉和许多外地习俗。

比如母亲是五台人,却会说岚县话。姥姥一辈子没学会本地方言,而且本地风味小吃是绝对不会做的。再比如養花种树更是不同。当地人在自家院子里是不种花果树的,迷信说法很多。我家院子里却有桃、李、杏、枣、桑椹、葡萄、花椒、玫瑰、香椿树,紧靠南墙还种了一排钻天杨树。花盆里种着夹竹桃、玻璃翠、洋绣球、老来红、洋牡丹、海芽花等等。春风一来,满院子花树争相开放,一年四季,花香四溢。左右邻居串门观赏,也有移植花草的、也有摘掐花朵的,不尽相同。

经济萧条的年代里,孩子们是逮着啥吃啥。每年夏秋时节,我家的墙头上便常有小孩子们站着,探吃桑椹、攀折杏枝。这时姥姥就会劝他们下来,把家中摘下的果子给他们吃,临走时还要给他们衣袋里装一些水果。这下我家的亲人可是多了,儿童见了都叫‘刘姥姥’,略大一点的孩子便叫‘老刘姨姨’。

虽然从小家里便有许多花,但真正懂得养花,却在我成家之后。有一天我感觉好像家里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会便到父母家中抱回一盆含羞草整个家中居然就有了盎盎生机。过段时间花有点黄了,怎么侍弄也不行。问母亲说去问你姥姥去。

第二天去了姥姥家,院子里满是花树,间或还种着黄瓜、葱、韭等菜蔬。姥姥已然在花圃边侍弄着她的花果树了。领我回家,得知来意后,便从如何挑选花盆、选好花种、培植花土,再到沤肥、施肥、浇水、采光、以及不同花的喜好,盘枝打曲等一系列的技术问题讲下来,我已是昏昏然了。

姥姥又说:“要養花,就得好好学习。其实養花就跟与人打交道一样,你说不是吗?”。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转了这么一大圈是来教育我的啊。与人相处,因人而异。小胜靠智,大胜靠德。纵观姥姥一生何尝不是时时以此为准则,去办好每一件事呢。

我说:“姥姥您的知识太丰富了”。姥姥说:“林业局的老连师傅才是个技术人才,他不仅会花果树的剪枝,而且还会嫁接其它树种呢”。看来学无止境啊。

事隔多年,物是人非。然而每年的春暖花开日,无不想起姥姥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一代代人在传承着这样一种家风。一树花开满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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