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7)-14|马克·李维

     “你是已经厌倦我了吗？”

    “我之前花掉了所有的时间，来努力地倾听你，虽然你从来只倾听自己的声音。只要想到这样能让你更幸福，我就觉得是值得的。和你在一起，我并不恐惧日常生活中的任何意外。我不害怕你把自己的牙刷放在我的杯子里，也不反感你夜里发出的噪声，甚至还觉得你早上起床时那张皱巴巴的脸蛋很可爱。因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梦想，我可以无视这所有的一切。我每天都在和自己的孤独做斗争，和日常生活的眩晕做斗争。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努力？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做着努力，希望你的世界中的一切都能顺你的意，可是不管你愿不愿意，地球也不可能总是按照你希望的方式旋转。”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突然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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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以看到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位置都离我越来越远，清晨醒来的时候你总是背向我，你抚摸我皮肤的时候手心也越来越没有热度。你今天晚上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工作？我一直想要抗拒这一切，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

     “可是，你现在还是说了，说你不再爱我了。”

     玛丽下了床，又转过头看着菲利普，然后走出了卧室。菲利普看到玛丽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昏暗里，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走到了她的身边。玛丽坐在楼梯的高处，看着楼下的房屋大门。菲利普跪了下来，把玛丽搂到了怀里。

    “我以为我说的是相反的事情，说的是我还爱你。”

    玛丽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客厅里，关上了身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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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一夜的倾诉之后，第二天的相见就变得非常艰难。玛丽穿上了皮质大衣，走出了门，一步迈入了清晨寒冷的空气中。楼梯上方传来了孩子们的声音，玛丽对他们大喊，说在车上等他们，让他们动作快一点，不然就要迟到了。菲利普走了过来，把手放在玛丽的脖子上，轻轻地抚摸着。

    “可能是我表达的方式不对，可是玛丽，我是真的爱你。”

    “现在不要说这些，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开始这个话题还早了一点……”

    他在玛丽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托马斯在楼梯上声嘶力竭地嚷着：“哈哈，谈恋爱的人！小情人们！”丽莎拿肩膀撞了他一下，用权威的声音对托马斯说：“相信我吧，托马斯，你也不会单身一辈子的，因为你马上就要7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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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听到托马斯的答案，她就走下了楼梯。走出房门的时候，她从玛丽的手里抢走了车钥匙，在门口的小路上嚷着：“现在轮到我在车里等你了！”然后小声地在玛丽耳边说：“小情人们！”

    玛丽也来到了门口的小路上，她把自己的小箱子放在了那辆白色车的后备厢里，然后坐到了方向盘的后面。

    “你要出去旅行吗？”托马斯问道。

    “我要去洛杉矶，和你的姨妈住上几个星期。爸爸会照顾你们的。”

     玛丽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拎着行李走向了航站楼。机场航站楼刚刚重新粉刷过，新刷的涂料还在反着光。她的航班会在3小时之后出发，现在还没有开始值机。她走到了机场的酒吧里，坐到了柜台前的圆脚凳上。她从酒吧的窗户里面看出去，看着外面的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