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二）

母亲自从在我反复地劝说下，于2月一日，住进了职工医院。但她认为的咳嗽的小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控制。住院前高烧38.8℃，住院后，在用药的情况下，输了大量的液，高烧39℃。二号下午3点多钟，昏睡不醒。医生找到我，主动提出转院。但是医生和我们一直认为不错的医院，首选二医院，然后是六医院，而这二家医院，都是人满为患，根本住不进去。面对母亲如此严重的病情，我决定还是去二医院的急诊室。

到了二医院急诊室，已经是晚上6点过了，朦朦胧胧的夜色笼罩着医院，使二医院显得格外耀眼。我的外科室的同学正好值班，过内科来看了一下。内科的同事，见是同事的熟人，特别上心，但母亲的病情的确很严重，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监护室的医生，看我们详细讲了母亲的病情，有流感的病症，但没有数据，用上了治流感的自费药。双肺炎症严重，不像是几天造成的，有可能是糖尿病引发的综合症，还伴有肾衰竭。与医生告别时，护士带来了好消息：氧饱和度正在上升。短短的三个小时，病情得到了控制。有了医生和护士的精心护理，我们也算松了口气，晚上10点过才离开医院，准备晚餐。

回到妹妹家，妹夫一个人就包出了四个人吃的抄手。大家一边吃着抄手，一边说送得太及时了，是大姐帮老妈捡回了一条命。

第二天下午3点开始探视的时候，母亲像个委屈的小孩，哭得泣不成声，嘴角一翘一翘的，她说她神志清醒，精神好得很，住到这里像煮监狱。让我把她弄出重症监护室，去六医院。哪怕六医院不收，她情愿死在家里，否则在这里也是个死。但是，她这种病情，出了重症监护室就是个死，还等不到老人家死在家里。在我们与医生交换意见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母亲连续发了近一周的烧退了，说明他们的诊断和用药是正确的。但这些情况，母亲却一点都不知道，还一味地说出任性、不近情理的话，害得我无言以对，甚至失眠。

我知道我不能去探视了，我去探视她就会提出我做不到的无理要求，加重我的心里负担。我已经逃避了三天去医院探视，主要任务是负责父亲的一日三餐，给到父母家的人做饭。

昨天去医院探视的，是我弟弟的孩子，老人家的亲孙女，和我妹妹。母亲也一样地对她们说，她要出去，否则就只有死在重症监护室了。对于母亲来说，她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情绪，配合医生治疗，否则因为她的任性，病情不能好转，就不能早日离开重症监护室了。

不知道今天是否阳光灿烂，母亲的心情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