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曲成殇》连载79

第七十九章  琴瑟岁月

宋曲殇拖着行李,站在浙大的门口。八月的杭州有点热,不似L城那种燥热,而是温柔的,湿润的热。南方那特有的热让北方来的她还有点不适应。

宋曲殇看着未来四年她要生活的校园,白色的大理石柱纹理分明,正上方浙大的名字金灿灿的挂着,和北方的校园泾渭分明,绿色是成片成片的出现,草坪像一望无际的海,连绵不绝。水一洼接着一洼,真的是好山好水好地方。江南的温婉加上房屋的错落有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舍友倒是来自四面八方,住在门口的王曼安是山东人,她最早来到宿舍,中间床的席萱是唐山人,住在门另一侧的的窦冰是天津人,刚来的席萱还操着一口唐山话,大家想听懂她说什么,都要费力的反应一会。宋曲殇选了个靠窗的床位,她喜欢这样视野开阔的地方。

开学的新事物很好的分散了宋曲殇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忘了付流年,忘了L城,忘了地下乐队,忘了“品尚”。和舍友一起加社团,加群,搞活动。

天津很热,那种热是方硕第一次体会如同在蒸笼里被蒸的感觉,从头热到脚再从脚热到头。天津的太阳还真是火辣辣。

宋曲殇和方硕不约而同的感慨,外面的世界还真是大啊!

与此同时周雅丽和蔡明朗也在不同的地方经历着类似的事。虽然在不同的地方读着大学,但所有的大学好像又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开学程序,一样的社团纳新,一样的军训。

大学的军训好像很轻松,再也没有高中的轰轰烈烈。炎炎夏日里,席萱朝认真站军姿的宋曲殇使着眼色,,然后就很好的朝着宋曲殇的方向倒了过来,宋曲殇适时的伸手接住席萱,然后打着报告说:“教官,有人晕倒了。”

男教官摆摆手,示意赶紧送医务室的意思。宋曲殇驮着假装晕倒的席萱,屁颠屁颠的朝医务室走。

医务室里,席萱拖下帽子斜躺在中间的床位上,两边的帘子不知道是谁拉起来的。

“还好我机智,不然照这个太阳照下去,不出三天,我得黑一层。”席萱拿镜子照着脸说。

宋曲殇看看她,一头栗子色的长直发,五官分明,鼻梁高挺,生的甚是好看。就是娇气了点。她不明觉厉笑笑。

“你笑什么啊?”席萱看着宋曲殇,“我给你说,真的,再站下去真的要命。”

宋曲殇说:“那这不是当了逃兵了吗?”

“没事,这叫身体力行,知难勇退。知道自己不行干嘛还要硬撑着。”

宋曲殇无奈的摇摇头,“我认识一个人,她要是知道偷懒还能这么富丽堂皇,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宋曲殇想到了方硕,高二那年军训,她就算发烧咳嗽也会拼命参与,那个时候宋曲殇和周雅丽才是总想偷懒的那个人,她们俩还总吐槽自己太健康了。付流年还告诫她不要做逃兵。

没想到,今儿个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唰”的一声旁边的帘子拉开了,阳光打在宋曲殇的眼睛上,使得她不得不用一只手遮在眼睛前面。

“你们还有完没完?”同样斜躺在床上的少年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这是医务室,聊天的话麻烦出门右转不送。”

宋曲殇定睛一看,不觉有点错乱,那床上躺着的人,眉眼之间像极了一个人,只是他不戴眼镜。头发也不似板寸,倒是用刘海挡住了一半额头,乍一看挺像付流年的,但仔细看却发现他身上戾气太重。

“什么意思啊?有这么说话的吗?”席萱最先忍不住,吵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宋曲殇忙打圆场,“没事没事,确实是咱们不对。同学,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睡觉了,我给你把帘子拉上啊。”宋曲殇怯怯的拉吧着窗帘。旁边的席萱已经嘟起了嘴,意思是这人怎么这样啊。但是转头这货竟然说:“看在他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宋曲殇无奈的摇摇头,能考上浙大的人好歹也是有点智商的,怎么就花痴到这份上,看来情商和智商也没什么大的联系。其实她还想说,付流年比他好看多了。

这是宋曲殇第一次见易非,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与他眉眼之间的相似。

大学的军训平淡无奇,好像再也没有了高中的轰轰烈烈。宋曲殇在想,轰轰烈烈不起来的原因,大概是陪你轰轰烈烈的人都不在吧。

与此同时,宿舍床上的付流年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英文书。按理说一个宿舍的应该是一个专业或者再不济也是一个系的,但他们宿舍就跟大杂烩似的。窗子旁边住着一个爱吹箫的二货,真是有事吹两口,没事吹两口,真让人上头,除此之外这货还是个板绘迷,什么动漫只要他想画就可以画的和原图一样,刚来没多久就为学校的板报献出了爱心,重点是这货是个数学怪,每天上课学数学,下课也数学,专业是数学不够还要恶补数学,连偶像都是费马,宿舍的墙上贴的都是费马的海报,这个怪物叫——杜萧。门的另一侧住着一个叫李昊维的哥们,每天就跟有洁癖似的只穿白衬衫,性格温吞废话多,语言系英语专业的,真的是超级爱收拾,但是话多倒也对得起他的专业,不知道是不是外国语女生太多所以受影响才有点娘的,但听说好像从小就参加了无数英文演讲。

全宿舍最正常的好像就只有住在他临床的萧子恒,电子专业的,没事会打打篮球什么的,大多数时间都喜欢待在实验室里搞弱电。而付流年刚好是搞强电的。

付流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以前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他,而现在,他在这个校园里竟然成了最普通的一个。他是S中的第一名,却是这座校园里的寂寂无名。

无法准确的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或许大学伊始,有这种挫败感的不只是付流年,还有无数和他一样的状元郎,也是这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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