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大亮了。他从凡间归来后很少这么迟才醒,也很少睡得这么沉过。
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嘴角不自觉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被窝里太温暖,温暖得他不想出去,只想在里面躺到天荒地老。
凤九的眼睛微微动了,帝君发现了,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我知道,你醒了,”他的脸上带有几分惬意。
他看了一眼她,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睁开眼,我还亲!”
凤九气急,睁开双眼,脸颊变红了,“李承鄞,你到底想怎样?”
“你相信我,当初在天宫和凡间发生的事,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帝君把凤九抱进怀中,“你听我解释。”
“可我已经不想听了,就像我在凡间说的那样,你的解释永远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她被帝君硬按在自己的胸口,挣扎的想起身,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颈,帝君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喉咙。
“小枫,”帝君的手搭在凤九的后背上,“知道什么叫烈火浇油么?”
凤九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怒道:“你放开我,我该起床了。”
帝君无奈道:“好,我放开你!”
内殿的门打开了,永娘和一干侍女候在外面,看到出来的东华帝君,一惊。
东华帝君扫过永娘一眼,对她说道:“好好照顾娘娘!”
永娘忙回礼道:“是陛下,奴婢遵旨!”
推开含辰殿的殿门,殿外布满了兰花,满园兰花香,迎风袭来。
东华帝君发现重霖已侯此多时。
重霖发现今日的帝君完全不同,束发,银发变黑发,身穿凡世男子白色衣袍,一副凡间打扮。
他很疑惑:“帝君,你这是?”
帝君看了一眼重霖,回道:“今天我们出去,这里很多人认识我,我不想被别人发现我的身份。本君想看看这座西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京城。大街上,酒楼,店铺随处可见,车水马龙,和当年的上京城别无二致。
帝君在前面走着,重霖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路走走看看。
帝君选了一家酒楼走了进去。
酒楼里的人很多,人来人往。
他们俩在二楼坐下,一楼的情景全入他们眼里。
店小二招呼他们,送了一壶茶。
帝君拿起杯子,慢慢喝着杯子里的茶,不发一语。
重霖左右看看,又向下看去,发现一楼有很多人,魔族,翼族,天族都有,还有一些凡间打扮的客人,一看就是和少君一起来鬼界的人,很好分别。
楼下的客人吵吵闹闹,都在议论昨晚西京城的烟花。
其中一位魔族的人说道:“昨晚这个地方的烟花好大,我们在魔界都看到了!”
与他同桌的一位凡间打扮的男子自豪的说道:“当然,那可是我们陛下为公主办的烟花宴会。”
魔族的人疑惑的问道:“公主你谁,你们鬼界有公主吗?”
“你当然不知道,公主就是狐族的凤九殿下在凡间时的身份。她可是我们陛下的亲生母亲。我们这些随陛下来到此的人可是从小看她在凡间长大的人。她在西州时最喜欢穿一身红色的胡服和我们一起赛马。不过后来,她的一身骄傲就被那个该死的澧朝皇帝毁了。一句话就是那个澧朝皇帝既想要皇位也想要公主。他们大婚当天他害死了公主的亲人后还要公主继续爱他,逼得公主逃走。跳崖失忆,被抢回中原,被骗,后再一次嫁给他。后来公主自己恢复了记忆,逃回西州。他的大军随后就来了,逼得公主为了制止两军交战也为了不回到他身边拔刀自刎。我们的陛下就是他们的儿子,但我们全部拥护他,并不在乎他的父亲是谁。陛下小的时候就很聪明淋漓,好像什么事都一清二楚。他十五岁登上王位,三十岁就带着我们攻入上京,替西州和丹嗤报了仇。在凡世,继承家业的一般都是正妻所出的孩子,皇室也一样。陛下就是澧朝皇帝的嫡长子,下一任帝王,天生的皇位继承人。你说,有什么比被自己的继承人亲手毁掉自己的家国这种报仇方式好了!”
旁边一位男子劝他,“你别说了!”
“有什么关系?这些事凡世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陛下并不介意我们说啊!告诉这位新朋友有什么关系?反正澧朝和我们赢朝的关系,用凡人来说,就是这么狗血。五百年过去了,现在在凡世还有以公主为原型的话本,教育女孩子不要早恋。”
把魔族的男子逗笑了:“那个皇帝就是东华帝君。”
“对啊!我们来这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天族尊神,只知道他永远都是凡间那个该死的澧朝皇帝。就算他在凡间最后是在忘川独自跳崖身亡也不能弥补我们这些人的心头之恨。”
一楼里其他魔族,翼族,天族人听完这番话,都笑了。
二楼拿着杯子喝茶的东华帝君的脸完全黑了,重霖简直不敢直视帝君的眼睛。
这时耳旁传来连宋的带有笑声的声音:“东华,我总算知道白凤九为什么不原谅你了!”
帝君的目光如针刺一般,走进来的连宋忍住了笑,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喝了口说道:“昨晚的一场烟花真的好大,鬼界这片天空亮了一晚上,我父君都看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可是这里的皇宫我进不去,对了,你今天的装扮。”
他看了眼楼下,对东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了?你可是很多人在凡间时的仇人,他们见到你不喊刀喊杀就不错了。”
看到东华帝君有发怒迹象,连宋不敢再笑了:“说正事,什么时候回天宫,你不可能要一直待在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