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枢拆古文：卫献公和他的师曹之间的故事

《史记》封面

一、教琴遭鞭打，师曹心生怨

想要明白这个故事讲的什么，我们要先弄明白卫献公和他的师曹之间的关系。

卫献公，春秋时期卫国国君之一。师曹：是一个官职。泛意是指会一技之长，并担有教导职务的人。此处的师曹，专指卫献公的后宫的琴师。

琴师作为老师，有好处，也有尴尬的地方。好处就是师者为大，坏处就是，不像真正的教书的教师那样可以享受很高的待遇。

卫献公的这个师曹，在教卫献公的一个小妾弹琴的时候，因为这个小妾不用心，弹的不好。所以，师曹鞭打了她。

可是这个小妾比较受宠爱，于是在卫献公边上一阵枕头风吹过，师曹也被卫献公执行了鞭刑。

做老师的人，多少有点傲气，更何况是御用匠人。于是这个师曹，表面上承受了这次刑罚，可是，也因此埋下了对卫献公的怨忿之心。

二、园林射雁故，二次埋祸根

如果单纯只是师曹怨愤，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生不起波浪，师曹也没那个胆量。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卫献公又招惹了两个人的愤慨之心。

这两个人是孔文子，宁惠子。

当时，卫献公招待这两个人参加宴会，在卫献公看来，不过是家常宴请，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刚好兴致大发，去园林里射雁去了。于是，就把他们两个人叫到了园林里，同他们说话。

在当时的规矩，国君宴请，是要穿正式的长衣长袖的服装的，然而射雁，肯定是武行打扮，紧身衣袖。于是，这两个人觉得卫献公轻视他们，就很生气。于是，赌气回去了。

然而孔文子的儿子也常常侍奉卫献公宴请。而师曹也正是这个场面上的人，于是师曹通过孔文子的儿子得知了这件事情。心想着，机会来了。

三、唱《巧言》激人，孔宁逐献公

于是，借着宴会，师曹在卫献公和孔文子面前唱了《巧言》①的最后一章。

《诗经•巧言》最后一章讲的什么？讲的是国君听信谗言，导致国家混乱的。师曹此时此刻在卫献公面前唱这个。这一唱，也许卫献公没心事，不知道。可是，孔文子肯定明白什么意思啊。然而孔文子没下定决心到底如何做，于是去问了当时的大臣蘧伯玉。蘧伯玉回答他说：我不知道。这句话很有深意。什么意思呢？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参与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也不要牵连我就是了。

然而，这却给孔文子下了一个定心丸。如果蘧伯玉说，那样做不行，孔文子多半不敢放肆。然而蘧伯玉明白孔文子的为人。知道，劝了他，他还是要做，等于是给自己封死了路。于是回答他不知道。

紧接着，孔文子就发动政变把卫献公驱赶下台了。

在卫献公来看，只不过是不拘小节，并不一定是真心就轻视师曹和孔文子他们了。然而正是因为不拘小节，所以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孔文子也不一定是因为师曹的激将之法才去驱赶卫献公。可是，两者各怀心事。于是才一拍即合。

虽然后来卫献公终究回来继续当他的国君，然而这已经是十二年之后的事情了……

可见，不拘小节，也是一把双刃剑，还是要因人而异，区别对待，方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①《诗经•巧言》最后一章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无拳无勇，职为乱阶。

既微且尰，尔勇伊何？

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

②本文原文

献公十三年，公令师曹教宫妾鼓琴，妾不善，曹笞之。妾以幸恶曹於公，公亦笞曹三百。十八年，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往。日旰不召，而去射鸿於囿。二子从之，公不释射服与之言。二子怒，如宿。孙文子子数侍公饮，使师曹歌巧言之卒章。师曹又怒公之尝笞三百，乃歌之，欲以怒孙文子，报卫献公。文子语蘧伯玉，伯玉曰：“臣不知也。”遂攻出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