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莱盛开的地方(30)

三十，场院踏歌

金秋是农民快乐的时光，此时收割着一年的希望，广袤的原野，丰盈的土地，汗水浇灌出劳动的成果，人们车拉马驮，肩挑背扛，堆进场院，争取颗粒归仓。

牛舍边上的场院此时碾压的平平整整。大豆秧颗和稻谷分别垛在场院两侧，像小山一样。老队长同朴大叔赶车去县农机站买稻谷脱粒机还没回来。付队长同老主任组织社员先打大豆。人们用木叉把大豆秧颗挑在场院里，平铺一层，老主任赶着骡马，驾套拉着石头滚子，在大豆铺上转圈的走动，豆子铺的面积很大，石头滚子短小。骡马拉着不协调，不是把石头滚子拉到了场院外面，就是碰到了骡马的脚，骡马吓得又磞又跳。老主任气的把鞭子甩得"啪啪"作响，骡马越打越毛。

我急忙告诉老主任，滚子和场院的大小不配套，场院的面积大，滚子的扭距小，骡马拉起来不协调。老主任说：“原先的石滚子去年打场拉碎了，今年石匠没来订做，现买买不到。只能对服用"。狍子爷爷过来了，"哎，老小子，那就不能怨骡马，把骡马打毛了，活就没的干了"。老主任笑了笑，放下扬起的鞭子。

滚子压过，豆秧颗略见平整，社员便手持〈连击〉，男女各成一队，相对而站。一声哨起〈连击〉齐下。这队〈连击〉打下，那队〈连击〉扬起。"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呼声此起彼落，〈连击〉飞落如雨。此队随势而进，那队退步整齐。一来一往，打到场院边上再依次复进。看是打场，实则就是劲舞踏歌。〈连击〉打开了优美的舞姿，呼号就是那动人的旋律。劳动中增长了知识，民俗风情融进心里。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队虎虎生风，女队巾帼不让须眉。你进我退，豆粒翻飞。虽然大汗淋漓，倒也是干劲满场院。

這边豆铺子打完，用木杈子的社员要把豆秧抖一抖，翻过来。那边的豆铺又已碾压平整，拿〈连击〉的社员要转移(阵地)。

场院豆垛旁稍做休息。抽烟的人都进牛舍喷云吐雾去了，豆垛旁年青人笑声四起。我绘声绘色学着(列宁在一九一八)里的影音"粮食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咱们大豆会有的，稻谷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英华姐站起来学着我的样子说：“新房会有的，春花也会有的。喜酒当然也会少不了的，対不对，春花"。哈哈哈，笑声轰然而起。春花面似挑花，汗滴额下如梨花带雨，嗔笑说：“英华姐，那都少不了你，怎么不说何明同你呢"。英华姐笑答："我呀，不用说，那是公开的秘密，是吧何明"。何明低头笑而未答。

秋冬之际，风雪如期而至，几天打大豆刚见分晓，鹅毛大雪漫天飘逸，老队长急忙招呼大家传垛，苫布盖豆子，以避风雨。

狍子爷爷拿着一个纸包，过来递给我说：“上回来的那个男知青，给你带来的东西。看见大雪要来了，让我转给你。急忙回二道沟子了"。

"啥东西，让我看看"。英华姐一边说一边抢过纸包。打开一看，是一个鲜红的纱巾。“一定是给春花的吧”？我笑而未答。英华姐拿着红纱巾快步走到春花面前。把纱巾披在春花肩上。高声笑道：“看看春花漂不漂亮"？。我看着春花笑着说："送你的"。春花双手抓着纱巾，羞涩的低着头。英华姐："像个新娘子…"。春花含笑说英华姐："去你的"。众人轰笑，老队长：“下工了。去春花家喝喜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