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思维~金钥匙~49&50

  作者在本节继续介绍复杂系统的认知问题,提出了生物学思维是理解复杂系统世界的金钥匙,也讲了一些案例和哲学,建议大家保持好奇与谦卑,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有意思。

  认识复杂系统的正确态度是:对于难以理解的事物,要努力克服我们的无知;一旦理解了某个事物,也不会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谦卑之心,加上迭代的生物学思维,就是洞悉复杂世界的正确方式。(现在的优秀科学家们基本都是如此呀)

摩西·迈蒙尼德在哲学史上是一个独具特色的人物。他生活在12世纪,从小就接受了成为医生和拉比的训练,后来在埃及做了一名宫廷医生。他不仅编纂了犹太法律,还对当时的科学思想进行了融合与创新。他的崇高地位在犹太传统教义中得到了充分肯定:“从摩西到摩西,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摩西这样的人物。”迈蒙尼德还著有一本哲学教科书,名为《迷途指津》。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将犹太教思想与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理论融合在了一起。这个尝试很大胆,毕竟在那个时代,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理论被公认为最先进的哲学思想。无论在犹太人当中,还是在非犹太人当中,《迷途指津》都拥有非常多的读者。(宗教对西方的影响巨大无比呀)

那么,我们可以从这位学者身上学到什么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迈蒙尼德几乎研究了从营养学、天文学到政治学的所有学科。他认识到,尽管人类拥有非凡的智力,但是仅靠好奇心是无法理解世间万物的;至少,在涉及“无限”时,人类的思维能力是必定不够用的。尽管迈蒙尼德的观念在很多方面都领先于时代,但他还是受到了时代的限制。他认为唯一可以理解世间万物的只有“上帝”。当然,在迈蒙尼德的字典里,“上帝”是比“天上的伟人”更抽象、更具哲学意义的概念;而“天上的伟人”则是人对“神”的共同认知。迈蒙尼德坚定地认为,人类的思维能力具有局限性:“……人的智力,毫无疑问,是有限的;人死去后,智力也就消失了。因此,人们都明白,世间必然存在着某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而且,他们还发现自己的灵魂并不渴望这种知识,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种知识的不可理解性,意识到了获取这种知识的途径是不存在的。”(那么早就就有这样的思维和智慧,确实厉害)

几百年后,人类的思维方式已经缓慢而稳定地实现了转变。而今,我们用“科学革命”这个术语来定义这种转变。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科学家开创了天体物理学和化学等新领域,这让我们认识到某些局限性是可以克服的。当然,这种转变绝不是突然发生的,毕竟像牛顿这样的杰出人物,也将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了对炼金术和中世纪神秘主义的追求上。(没想到牛顿是靠少数时间完成了那么多科学突破,看来确实没有科学神话,大家都是普通人)无论如何,总的来说,科学观念还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人们开始认为,人类的大脑原则上可以理解它想要理解的一切。

这种信心渐渐渗透到了我们对待科学的态度当中,而到了当代,这种信心已经升华为一种必胜的信念:只要足够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定能理解一切。事实上,在探索宇宙和寻找答案的道路上,我们确实已经走了很久了。

在科学方面,我们再次向人类极限发起了冲击。现在看来,想要回答某些关于宇宙本质的问题,恐怕不得不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并且要以超光速旅行。另外,对量子世界的研究似乎也正在接近极限。换句话说,我们正在探索的问题是目前还无法回答的。用生理学家、生物化学家、群体遗传学家J. B. S.霍尔丹的话来说:“现在,我所怀疑的是,宇宙不仅比我们想象的要怪异,而且也比我们能想象到的要怪异。”虽然不应该放弃探索,但是答案可能会停留在我们的认知范畴内,而我们的认知能力正越来越多地受到限制。(计算机的出现,逐渐解决了一些限制)

对于自己所创造的事物而言,情况也是如此。不难看到,我们对计算、运输、医疗设备,以及其他许多技术的理解都相当有限。所以,当我们继续构建无从理解的事物时,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人类早期的思想。在那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有些知识是任何人都无法获得的。

虽然技术推动了社会发展,但它的构建过程并不完美。技术是拼凑而成的系统,这就是说,技术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由许多碎片积累、层叠而成的系统。因此,尽管技术拥有令人振奋的力量,但它并不值得我们毫无保留地卑躬屈膝、赞叹不止。当然,我们也不必因技术的存在而感觉自身受到了威胁。

恐惧和崇敬都不是生产性的反应。这两种反应都阻断了我们提出质疑的机会,磨灭了理解技术系统的可能性。虽然在处理中高难度的事情时,我们能做到谨慎有加;但在面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时,我们常常会受制于恐惧,并停下探究的步伐,而且多多少少会忘记自身责任,忘记我们应该尽力去理解能够理解的事情。对技术的崇拜也会导致同样的问题。如果我们对一种算法或技术的评价言过其实,无论是说它“美轮美奂”,还是说它“刻骨铭心”,我们都会因此而失去质疑的机会。(经典呀,mark)

幸运的是,在上述两种极端反应之间,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谦卑。我们必须保持谦卑,而不应盲目崇拜;必须满怀好奇,而不应心怀恐惧。对此,计算机科学家迪科斯彻甚至说“卑微的程序员”必须尊重“人类心智的内在局限性”。即使我们能够消除心智上的各种偏差,或者大幅度地增强智力,我们的生命也是有限的。面对这种终极的有限性,我们必须心存谦卑。谦卑既不是桀骜不驯,也不是委曲求全,而是承认自己的局限性,同时不会因这种局限性而陷入无为,也不会将这种局限性奉为神祇。以谦卑之心对待技术系统,有助于我们理解各种各样的系统结构,当然,这种理解仍在我们的认知范畴内。这种对待技术的谦卑态度与生物学思维十分合拍。虽然不断积累的知识让我们对系统有了更多更好的理解,但是这种迭代过程永远都是不完整的。当然,这没有什么关系。(乐观者拥有拥抱未来,积极向上,见证历史,哈哈)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戴维·布鲁克斯曾经明确指出:“智慧始于认识论中的谦虚。”我们心怀谦卑,并对复杂系统的细节充满浓厚兴趣时,就能做到那些满怀恐惧或崇拜之心的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谦卑和兴趣能够帮助我们不断探寻系统背后的奥秘,即使永远无法完全理解系统也没有关系。在许多情况下,部分理解已是我们能达到的最好的效果了。毕竟,聊胜于无。(智慧源于谦虚,金句呀)

恐惧和崇敬皆会诱使我们举手投降,放弃对技术系统的努力探索,但我们绝不能这样做,必须继续努力,尽力去了解这些系统。谦卑仅仅意味着我们需要接受以下观点:科学必胜论是错误的。我们永远无法实现完全或完美的理解。只要接受了这一点,我们的灵魂就不会再渴求这样的知识了,正如迈蒙尼德当年所说的那样。而后,我们会变得更加“通情达理”,不会再为无法理解的东西感到沮丧。当今时代,即使是软件专家也不得不承认,某些计算机错误属于形而上学领域。因此,是时候用谦卑之心来对待技术了。(伟大的科学家和科学发现就是需要这样)

事实上,在面对复杂的技术系统时,谦卑和包容是非常值得尊重的选择。研究生命基因组的科学家就是这方面的典范。在基因组中充斥着无数无“目的”的片段,它们是在奇异的吸积过程中形成的。在技术系统中也有类似的过程和片段,而科学家却认为这是“光荣的混乱”。不难看出,用“光荣”来形容“混乱”,完全是生物学思维,满含谦卑与钦佩。技术系统是混乱的,是永远无法被完全理解的,但我们必须认识到,这就是“光荣的混乱”。这是一种非常有价值的乐观主义精神:繁杂的细节和不完美的理解都无法压倒我们,反而会令我们兴奋不已。也许它们永远不能为我们带来对整个系统全面且深刻的理解,但那不也很好吗?(不卑不亢,对自己诚实)

说到底,盖尔提出的金句和定理可以归结为一点:在面对很难从头开始设计或构建的系统时,务必要保持谦卑。无论这些系统的起源或功能如何,它们最终都会变成笨拙的拼凑而成的系统。同时,在试图理解和控制它们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容忍许多混乱之物。只有在充分认识到“系统总会变得复杂”的时候,我们才能更好地构建系统,才能在复杂系统出现各种情况时,不至于被它们“反咬一口”,并且能够应对自如,甚至欢欣鼓舞。(和谐相处,开开心心)

在复杂的技术系统面前,保持谦卑将使我们获得良好的服务。这是一种充满智慧的谦卑,它的关键特征之一来自生物学思维的如下洞见:对于这些复杂系统的内部运行情况,窥一斑而难知全豹;或者说,我们只能在庞大的机器上打开一扇小门。但我们尽力了,这便已足够。(谦卑和耐心一样都是最大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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