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辈子后,他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片土地上,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个地方的目击者”
《尤利西斯》里的一句话给了我很多的勇气,由勇气带来的力量,治愈了日常琐碎中各样的小创伤。做为目击者,在看惯了繁芜枯燥的颓败中,一定更多的展望到了萌生的新奇的希望。这让我总是憧憬着明天,充满了希冀。
对于《余温》,我已期待多日。
取了快递,兴奋地打开包裹,紧紧地抱到胸前,感觉到很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聆听到了不同人的心跳,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我们早就认识,故人归来般的激动。
小区的角落里有个磨盘,我留意已久。冬日斜阳筛下的树影,冰凉的石面,《余温》,多好啊,完美地契合,那一刻,我感觉心头莫名的甜蜜,袅袅婷婷的余温氤氲在绿植的近旁,向上漫散。眼角酸涩,我中了,猝不及防又十分乐意地电流到了一个作家种下的情怀。
晚上九点,洗漱完毕,女儿端来了柠檬水,将书放在床头柜上,“给,你要的仪式感,开始吧,别太晚了哈。”
呷了一小口,嗯,酸酸甜甜的,调配的刚刚好。我用力的将双手互相搓热,以适宜的温度翻开《余温》。
午夜1点,几度哽咽中度过了4个小时看完了263页。合上书,看着这个不太薄的,又被我翻出了厚度的书,我心满意足的深深地呼了口气,好久没有过这种大快朵颐后的美妙感觉了。余味悠长,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翻江倒海。
虽然“孤独和冷漠刻入他们的少年时代,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但,“长大后,他们选择修补破碎的内心,与刻板的世俗做对抗,执着地寻见爱的微光,带着希望又留有余温,一路磕磕绊绊地前行。”
暗沉的基调,却没有窒息般的压抑感,就是身边的人,我们的亲人朋友,亦或是我们自己。他们和我们一样,并行走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间或串插,幸运地又不幸地展示着各自的动作,没有整齐划一,就是自己的节奏,所以每个人都很舒服地存在着。
即使是闻博文,我不喜欢称呼他为无戒,王子喜欢是王子的,反正我不喜欢,我喜欢长长久久的无戒,喜欢来了又走了的闻博文。
宿命地讲,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预定好的赛道,中途退不退出,能不能赢得比赛,很多时候都不由我们说了算,但命运确实得由我们自己来决定,奋斗当自勉。
常言说性格决定命运,思想决定一切。强大的内心不是谁都有,但这是人世间的我们每个人生来都需要修炼的。打垮我们的除了我们自己,别人是无法做到的,除非我们愿意借由别人之手除掉自己。很理智,充满悬疑,最终是完结了自己,也不一定取悦了别人,损人不利己,愚昧人的做法。
我无权叛定谁对谁错,也不知道谁好谁不好,行为的标准是有的,又因人而异,因为我们无法替别人决定什么,我们也不可能替别人来过活。
一直相信,人生就是往返轮回的。闻博文走了,王子来了。他们并行走过,相爱痴缠。他们一前一后,遥相祈愿。
或许是的,他们就是一个人,在不同的维度迷失了自己;或许,不同的维度各有一个相同又不同的同一个人;或许他们有着不同的面貌、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又或者是不同的物种,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甄玉和郝美丽是同一个人,柳钦和贾玉,吴歌和弟弟,大姐和二姐还有母亲,父亲和叔叔,或许都是一个人。时空交错中角色置换在不同的坐标上,这很有意思。但我想,谁知道呢,或许是真的。确实就是真的吧!
纪德说,“糟糕的小说家构建人物,他指挥着他们说话。真正的小说空倾听人物,观察他们的行为举止,甚至还没了解他们说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作家无戒说,“我常常感觉到有时候,并不是我在掌控人物的命运,而是角色自己在掌控自己的命运,我只是那个叙述者。这种感觉很神奇,本来你想的人物命运是这样,写出来之后却发现完全不一样。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跑偏,而是这样的剧情更加合乎逻辑。”
我觉得,做个至少有光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人吧。没个人都有权力也有义务这样做,人间值得。我希望每个人都有——
坚定的个性,强劲的韧性。
生而为人,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就像简爱说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所以我们必须坚强,并相信自己,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缺憾的生活是美的,凄美的生活是美的,我们只需要相信有美的存在,那就是有美的存在,谁也剥夺不了。
佛系的思维,辩证地考量。
万事万物皆是相对存在着。你中有我,动中有静。杀人犯也不会一无是处,但错了就是错了,犯了法就是犯了法,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伟人英雄也不会十全十美,也有自己的弱点和短板,但他们依然是伟人是英雄。所以,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与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才会成就更好的自己。
靠近光,成为光。
即使是微光,小小的萤光,也有温度,让自己敞亮些,给予别人一些温度,成为一个光源,和身边的人抱团取暖,相信相信的力量,在自己触目可及的风景里自由翱翔,不枉同行人间一程。
闭目遐想中,将一本书变薄,让份量更重些,
床头的灯发着暖色的光,杯中的柠檬水微凉不冰,轻轻的吸一口,通过狭小管道的摩擦输送,及口竟是格外的舒爽。不舍似的一丝一丝地滑入咽喉,那种充盈清幽的颗粒感的满足,仿佛这不是杯中的水,是山涧的清泉。
母亲盖的很严实,打着轻微的鼾。孩子的被角有些松散,咀嚼着涎水,美梦中似有呓语。回到卧室,看着身边这个被我饲养的肥头大耳的家伙,不禁微微地笑出了声。
熄灯。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