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云

    天空被浓浓的霾包裹着,阳光努力努力的把自己的光线塞进来,让大地显得半昏半暗,告诉你,霾的后面是另一片天空,那里有一个干净的清洗过的地方,飘着一朵朵白色的各种形状的云,那天那云一直在那里,等着你来品评观赏。

      小的时候,住在农村,那时候村里的房子都很矮,但都很有特色,纯砖瓦的房子造价很高,人们就用砖和土坯混合着做成房子的框架,墙外面是砖,里面是土坯,厚厚的墙,冬天御寒夏天隔热,真正的冬暖夏凉。那时候还有生产队,大家一起干活,同生产共劳动,那是一种很热闹的场面。我们一帮子小孩子在野地里疯跑,一直到母亲喊了几次“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的回家。那时候的天总是很蓝,偶尔飘着各种形状的云,让人可以展开遐想的空间。那时候可以在马路上玩,因为很少有车辆经过,一切都显得慢悠悠的,让人感觉到惬意。那时候读书要去学校,学校的老师在你不听话的时候会揍你的屁股,而且你被揍完以后,回家老爹可能还要开个“二重揍”,谁让你小子在学校调皮捣蛋气坏了先生。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电脑更没有ipad,玩的最多的是捉迷藏,还有“角色扮演”,我曾经当过“将军”,干过“土匪”,装过“鬼”吓过人,对了晚上的月亮很亮很大很圆。那时候交通工具主要是两条腿,奢侈一点可以坐个马车,颠呀颠的把人颠的快睡着了,我最远的地方就是去离村十里地的县城,看庙会,吃烧饼豆腐脑,真的很香。

      成年那年我考上了大学,成了村村里当年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记得父亲母亲高兴的整天笑呵呵的,虽然上大学要花钱,但那种喜悦可能比存钱更让父亲母亲觉得骄傲,我的家几代人都是老农民,总算出了一个“秀才”。那时候父亲经常开玩笑说,原来包拯考状元前,一个酒店老板开玩笑说,就你这长的像黑炭头似的,考上了状元让你灌我一鼻子眼醋,不知道父亲从哪听来的笑话,但却经常拿这话开我的玩笑,因为我也很黑,父亲说他已经准备好醋了。那时候的大学是学知识的,大家都想着学好文化报效祖国,对自己而已,就是跳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吃上商品粮。那时候出门不要身份证,但要介绍信,买粮食还要用粮票,非农业户口还是隐隐的比农业户口更让人羡慕。那时候喜欢穿的衣服是军装,大裆裤,流行的是霹雳舞,那也是我唯一跳过的舞蹈,就像机器人生锈了,马达拉动着不停的费劲做出各种动作,那时候看着马路上奔驰的汽车,感觉的只是羡慕,真的“只是羡慕”。那时候天还经常下雨,村口的大土坑里会聚很多雨水,小孩子们都在里面游泳 我的狗刨就是在那里面学的。那时候只听说过雾,不知道什么是霾。

      参加工作了,整天忙,虽然有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渐渐的很少抬头看天,也很少注意是不是有云,只是感觉天气变化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很多谚语不灵了。像什么日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是最典型的,月亮和太阳经常带着草帽,也就是“晕”,结果风和雨都不准时了。偶尔匆忙的抬起头,看到的是高楼大厦的缝隙里泄露出来的可怜的光影,可能还被玻璃不停的折射的变了颜色,那天上真的很少有白云,只是很多灰蒙蒙的东西,让你找不到真实的颜色。大家很少坐在一块聊天了,越来越多的朋友通过微信、QQ等聊天平台互道问候,几个朋友坐在一块,经常是各扣各的手机,聊天的对象,可能是大洋彼岸的什么史密斯。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来需要半个月的旅程,现在一天就足够了,高速公路变得越来越普遍,只是车子跑在上面,速度一点都不快,飞机票价都跌到跟白菜价差不多了。抬头看霾的时候,真是不由感慨这天不一样,这云不一样,这世界也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在变,那云在飘。我想着那时的云天,只是成了回忆,带着这片故乡的云,使劲吹着气,让霾飘散,剩下一片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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