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五二)

张仪之残樗里疾也,重而使之楚。因令楚王为之请相于秦。张子谓秦王曰:“重樗里疾而使之者,将以为国交也。今身在楚,楚王因为请相于秦。臣闻其言曰:‘王欲穷仪于秦乎?臣请助王。’楚王以为然,故为请相也。今王诚听之,彼必以国事楚王。”秦王大怒,樗里疾出走。

张仪想把樗里疾搞臭,装着很敬重他,让他出使楚国。趁机让楚王替樗里疾向秦惠王建议让他做秦国的相。张仪对秦惠王说:“我很敬重樗里疾让他出使楚国,是想让他做好秦楚的关系。现在他人还在楚国,楚王就派人来为他请你任命他为相。我曾听他对楚王说:大王想让张仪在秦国过不下去吗?请让我帮助你。’楚王认为他是对楚国亲近的,所以才替他请求大王任命他为秦国的相。现在你如果听从了楚王的建议,他一定会用秦国政策来做有利于楚国的事。”秦惠王非常生气,樗里疾最后只好从秦国离开到别的国家去了。

张仪也是够拼的,为了巩固自己在秦国的地位,不惜设计陷害樗里疾。哎!政治的斗争,无非也就是个利害的争斗罢了。古今中外哪里有什么区别呢!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115)以上就是世界上亚细亚与利比亚的最边远的地方。关于欧罗巴的最西面的地点,我却不能说得非常肯定了。因为我不相信有一条外邦人称为埃利达诺司的河流注入北海,而我们的琥珀据说就是从那儿来的。我也丝毫不清楚是否有生产我们所用的锡的锡岛。埃利达诺司这个名称本身就说明它不是一个外国名称,而是某一位诗人所臆造的希腊名字;尽管我努力钻研,我仍旧不能碰到一位看到过欧罗巴的那面有海存在的人。我们只是知道我们的锡与玻璃是在从极其遥远的地方运来的。

这里记载的琥珀,锡,玻璃的产地,可惜希罗多德没有亲自去考察。其实,不管是谁,都是有局限的,只要如实记载,后人会做弥补的工作。

(116)以下的情况也是很显然的,即在欧罗巴的北部那儿有比任何其他地区要多得多的黄金。在这件事情上我依然不能肯定地说黄金是如何取得的。有些人说是叫做阿里玛斯波伊的独眼族从格律普斯那里偷来的。但我以为这种说法也是不可信的,因为不可能有这种眼睛只有一个而所有其他部分都和其他人一样的民族。但无论怎样,下面的说法仍旧是有道理的,即世界上最边远的地区,既然它们环绕并且完全包围了其它所有地方,因此它们会产生我们以为最优美的和最珍奇的物品。

事实不够,只好想象来补。好在希罗多德比较客观。独眼巨人当然不是只有一只眼,也许是因为瞎了另一只眼。

(117)在亚细亚,有一个四周给山环抱起来的平原,有五个峡谷在这些山当中。这个平原先前是归属于花拉子米欧伊人的,它位于与花拉子米欧伊人本身、叙尔卡尼亚人、帕尔托伊人、萨朗伽伊人和塔玛奈欧伊人的土地交界的地带。可自从波斯人执掌了政权以来,它就成了国王私人的领土。从这周围的诸山,有一条名为阿开司的大河流出来。这条大河分成五个支流,在以前它们分别穿过五道峡谷而浇灌了上面所说的那些民族的土地;但是自从波斯的统治开始以来,这些人就遭厄运了。国王封闭了山中的每一个峡谷并用一个闸门把每一道山路给封闭起来,这样水就不能流出来,山中的平原因而就变成了一个湖,由于水流到平原上来而没有泄出去的地方。因而以前使用这个河的河水的人们不能再用了,结果处于十分困难的地位。由于在冬天,他们和其他的人一样有雨降下来,可是夏天他们却需要水浇灌他们播种的小米和胡麻。因而一旦没有水给他们,他们就和自己的女人到波斯去,在国王的宫殿门前高声哭泣。国王最终下令把通到他们中间最需要水的人那里去的闸门放开,而当这块地方把水吸收够了时,闸门就被关上了,国王再命令为其他那些最需要水的人开放另一个闸门。而据我所能听到和了解的,在他开放闸门的时候,他除在租税之外,还要收取大量的金钱。上面谈的一些事情,就是如此了。

这就是最早的水库,利用自然的地势,隔断河流,然后利用水量的控制来收取租税。波斯帝国做了很多创新。不要忘了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发明创造。现在波斯帝国的统治者都运用上了,比古巴比伦的女王和古埃及的法老手笔要大得多。从泰勒斯改变河道,古巴比伦女王的水利工程和古埃及十二国王的水库养鱼,到现在的波斯帝国堵河围山建水库控制下游的水量来收取租税。我们看到了人类如何利用自然,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进步,当然也是对人类自身的控制技术的提高。

(118)在另一方面,起来反抗玛哥斯僧的七个波斯人当中,那个叫做音塔普列涅司的人,在发动政变之后不久,便因为一件犯上的事件被处死了。原来他想到王宫里面去和国王谈话,由于有这样一条规定,如果国王没有和他的一个妃子共寝的话,这些发动政变的人可以不需通报直接进见国王。当时音塔普列涅司曾说明他是七人之一,他有权利不经通报而进见。可是门卫和使者不准许他进去,他们说国王正在与他的一个妃子在一起。音塔普列涅司觉得他们在说谎,于是他便抽出剑来,割掉了他们的鼻子与耳朵,之后把这些鼻子和耳朵系在他的马缰绳上并缚在这些人的脖子上把他们放走了。

恶有恶报,放纵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119)他们因而到国王那里去,告诉他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流士害怕这会是这六个人的一种反叛行为,于是把他们各自召来质问,以便知道他们是否赞同这样做。当他确切弄清楚他们并没有参与此事时,他便逮捕了音塔普列涅司以及他的全家并把他们监禁起来,由于他十分怀疑这个人和他的族人正在打算阴谋推翻他。于是音塔普列涅司的妻子便经常到宫门来悲哭号泣。最终由于她经常不断这样做而打动了大流士的同情心,于是大流士便派一个使节去告诉她说:“夫人,大流士将要赦免你的被囚的一个亲人,这个人可以听凭你选择。”她在思考之后便回答说:“如果国王只准许留一个人的生命的话,那我就选择我的兄弟的性命。”大流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迷惑不解,于是他便派一个人去问她说:“夫人,国王问一下什么原因使你放弃你的丈夫和儿子,却宁愿挽救你那不如你的儿女近,又不如你的丈夫亲的兄弟的生命。”她回答说:“国王啊,如果上天垂怜的话,我可以有另一个丈夫,而假如我失掉子女的话,我能够有另一些子女。可是我的父母都死去了,因此我决不能够再有一个兄弟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这样讲的理由。”大流士听了很高兴并认为她的理由是充足的,于是他就把她请求赦免性命的那个人送还给她,另外还赦免了她的长子。其他的人都被大流士处决了。这样,七人之中的一个人不久之后便去世了。

这是另一个版本的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衣服破了尤可补,手足断了不可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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