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花棉被】

   

妈妈的棉被褥

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516通知》“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正在备战高考,处于冲刺阶段的大姐,放下手中的笔,扔掉了厚厚的书,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文革中。

粘小旗刷标语,游行呼口号贴大纸报,腰扎武装带,臂戴红袖标,还参加了中学的“乌兰牧骑”(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大串联去过北上广,学红军徒步到过延安井岗山……这大学没上成,人也没闲着。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内含毛主度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过了元旦,大姐作为县城里第一批,第一支知青“长征队”,就要出发了。母亲含着眼泪,一层棉一层棉地续,一针一线地缝,日夜兼程,赶制出来这一床崭新、厚实、结实的花棉被。

     

妈妈的花棉被

妈妈的花棉被跟随大姐转战东西两个公社,1972年回城,先到工厂,后到县革委会招待所,直到1974年大姐结婚成家,花棉被回家归我使用。

1979年,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因为要远行,母亲准备为我做一套新被褥,考虑到家庭条件,二姐、大哥大学在读。考虑到后面还有俩弟弟,我主动放弃,还是把这套花棉被,一个荞麦皮枕头,一床母亲用旧皮袄改制的羊皮褥子,带到了东北。

     

妈妈的花棉褥

1984年结婚,里外三新,四铺四盖。这套老铺盖显然没了用场。我不顾新媳妇的“嫌弃”,只丢掉了乱掉羊毛的皮褥子和满是汗油的枕头,重弹了花被褥的棉絮,学着母亲的样子,一针一线缝制好,轻轻铺在床下。

一晃,五十岁高龄的花棉被,已陪我度过“蓝宝石婚”,依然难以割舍,依然是一份留恋、一份依托、一份思念,一份情感……

因为她是妈妈的花棉被,暖心,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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