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1

锈也很必要:单单锋利还不行!人们会喋喋不休:“他还太年轻!”——《锈》


他为了消磨时光而把一句空话射向蓝天——不料一个女人从空中掉下。——《非自愿的引诱者》


不要把自己吹得太大:小针一刺就会使你爆炸。——《反对狂妄》


你站在何处,你就深深地挖掘!下面就是清泉!让愚昧的家伙去怨嗟:“最下面是——地狱!”——《勇往直前》


是的!我知道我的渊源!饥饿如同火焰炽燃而耗尽了我自己。我抓住的一切都化作光辉,我放弃的一切都变成煤:我必是火焰无疑!——《看哪,这人》


像一缕青烟,把寒冷的天空寻求。——《孤独》


此刻,白昼厌倦了白昼,小溪又开始淙淙吟唱把一切渴望抚慰,天穹悬挂在黄金的蛛网里,向每个疲倦者低语:“安息吧!”忧郁的心呵,你为何不肯安息,是什么刺得你双脚流血地奔逃……你究竟期待着什么?——《最孤独者》


十年以来——没有一滴水降临我,没有一丝沁人的风,没有一颗爱的露珠——一片不雨之地……我求我的智慧在这干旱中不要变得吝啬:自己满溢,自己降露,自己做焦枯荒野上的雨!——《最富者的贫穷》


我伫立桥头不久前在褐色的夜里,远处飘来歌声:金色的雨滴在颤动的水面上溅涌。游艇,灯光,音乐——醉醺醺地游荡在朦胧中…… 我的心弦被无形地拨动了,悄悄弹奏一支贡多拉船歌,颤栗在绚丽的欢乐前。——你们可有谁听见?……——《我伫立桥头》


我站在光秃秃的岩石上,


而夜幕四合把我包围从这寸草不长的高岗,


凡躯之我眺望鲜花盛开的原野。


我看见一只山鹰在翱翔,


带着幼稚的勇气


冲向金色的光亮


跃入永恒的晚霞里。


飞逝了迷人的梦,


飞逝了从前的岁月,


现在令人恐惧,


未来迷茫遥远,


我从未感觉到,


人生的欢乐和幸福,


回望早已消失的时辰,


我心中充满悲苦,


我不知道我爱什么,


我的心没有归宿,


我不知道我相信什么我还活什么、


为什么活?


我但求死去、


死去安眠在绿色的草地,


头顶是飘移的白云,


四周是森林的孤寂。


宇宙的永恒之轮,


滚动在循环之路上,


地球始终自己给自己,


上紧生锈的弹簧。


透过暗蓝色的夜空


孤独的我透过暗蓝色的夜空


看见刺眼的电光


闪烁在滚滚乌云的边上


远处孤独的云杉


挺立在薄雾笼罩的山岗


顶上透着红色的光,


灰白的烟向树林游荡。


天边明亮,


细雨轻轻地下,


以自己的方式叙说哀伤。


在你湿润的泪眼里停留着一瞥,


真诚而苦涩,


为你和我驱散了痛苦,


绝望的时刻和消逝的幸福一起被唤回了。


今和昔


我心沉重


时光黯淡,


真不快活:


忧愁、苦恼和消遣都把我拖入漩涡。我不再能看见天,那五月的蔚蓝:狂暴的痛苦狞笑着把我攻破。


请允许我向你敞开


请允许我向你敞开


我的封闭的心!


你的爱的秘密力量


如此仁慈温柔地


安息在我的凄凉的


举世孤独的痛苦上,


使我涨满了


对你的渴望,


你这明丽的天国烛光!


歌与格言


始于节拍,


终于韵脚,


始终贯穿着音乐的灵气:


这样一种神圣的吱吱


被称作歌。常言道,


歌就是:“如乐之词。”


格言有一新的天地:


它能嘲讽,跳跃,游荡,


格言从来不能歌唱


格言就是:“无歌之思。"


可允许我把二者带给你们?


在巴塞尔我昂首挺立,


然而孤独——连上帝也要悲泣。


我大声呐喊:“荷马!荷马!”


使人人如负重压。


人们走向教堂和家门,


一路把这呐喊者嘲讽。


现在我不再为此忧闷,


因为最优秀的听众


倾听我的荷马演说,


始终耐心而静穆。


对这一番盛情


我报以衷心的谢忱!


深夜暴雨之后


现在,你像雾幕一样,


阴郁的女神,悬挂在我的窗口。


惨白的雪花纷乱飞扬,


汹涌的溪流訇然长吼。


呵!那突然闪亮的电弧,


那桀骜不驯的雷鸣,


那山谷的瘴气,女巫,


是你在把死亡的毒液浇淋!


午夜时分,我颤栗着倾听


你的欢喊和悲号,


看炯炯怒眸,


看雷霆


威严地把正义之剑拔出剑鞘。


你就这样走向我凄凉的眠床,


全副武装,刀光闪烁,


用矿石的锁链敲击寒窗,


对我喝斥:“听着,我是什么!


“我是伟大的永生的亚玛孙女子 ,


绝不怯弱、驯良和温柔,


我是有着大丈夫的仇恨和冷嘲的女战士,


既是女中豪杰,又是母兽!


“我足迹所到之处一片尸体,


我的眼睛喷射出愤怒的烈火,


我的头脑恶毒——现在下跪吧!


祷告吧!


或者腐烂吧,蛆虫!


熄灭吧,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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