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漫长的告白之深秋的相遇

她那天穿着一件奶白宽松的手织毛衣，款式和花纹都很随性，肯定出自非高手之手。这个非高手或许就是她自己。那条复古的天蓝色牛仔裤，把她衬托得亭亭玉立，又不失线条玲珑。

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短发，是很短很短的那种假小子头。有意思的是她和闺蜜小白都留着同样个性的短发，还有她两边耳朵上打满的密密麻麻的叛逆的耳钉，这些在那个年代真的很特别，很另类，令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这种留短发的女孩子有很不好的成见。或许是那些为了打发孤独寂寞的失恋日子，而不停观看的影视大片里得出的结论。

我总以为，有这种短发的女孩子都曾受过感情上深深的打击，她们心里或许都装着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男孩子。

我记起来了，还有梁咏琪的《短发》，这首歌曲中的经典唱词便是：“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叉……”

但这一切对她不公平的预设，都在后来的接触中被一一否决。从那以后，我对我心底潜藏的很多固执的成见进行了深入地自我批判。

但显然，有些已经深入骨髓，无法剔除。它们总是不合时宜，无可救药地从记忆深处爬出来，怂恿自己往更深的谬误深渊倾滑。直到一切都来不及，直到只能愧疚于往事。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阴暗的苍蝇小馆，记不起来都点了些什么不值得称道的食物。谢天谢地，这种阴暗环境确实制造了一些浪漫空间。

以同事的同学的身份出现的她们，却有着相似的随和爱笑的性格。但显然她比闺蜜小白更加成熟大方，她身上有一种朴素的，无法具体的平静的力量，这的确算不上什么魅力。

她并不健谈，平静的力量来自她毫无伪装而恰到好处的沉默，对，她或许有些引人探究的深藏的心事。

异性之间的这种神秘感本就有无限的吸引力，但更吸引我的是叛逆的外表下，她那种无法预料的成熟，她可比看上去成熟透彻多了。

情人的相遇，都会留下不声不响的痕迹，或许一笑一颦间的那种默契，各自心知肚明。而作为旁观者兼追求者的同事，也只能假装大度，陪大家演戏。

这本就是他为追她而设的聚会，却让我反客为主地成为他的情敌，或者就叫个“掠夺者”吧。

那次见面，让我知道了她有一个好听的带有秋字的少数民族名字。虽然这秋字只是音译，并不与秋天有任何的瓜葛，但我对这个秋字有很深的执念。

这执念会存在于生命的每一个秋季，或许谭咏麟的《爱在深秋》中，甚至理查德·德莱曼的《秋日私语》里。

但恐怕，这个执念来自我和她相识的那个难忘的深秋，命运注定的，青涩而充满激情的那个浪漫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