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立冬心语

今日立冬。

总会在节气的交替点发出一些心语，或咸、或淡，或是没滋没味的老生常谈，就像生活的交响曲，没有人知道它的高音部分有多高？低音部分有多低？而我宛若重低音里的一个独立音符，在单色音里闷头走了很远。

不知道我的心为什么还会痛？泪水为什么还没有风干？新的冬天又来了，我却还困在另一个冬天里。感叹四季轮回，时间渐渐走远。很多事不能回头，很多念已是枉然。再也没有诗情画意的心思，我像是一尾缺氧的鱼，吐着不连贯的泡泡。是抱怨？是哀叹？有时候，我甚至认不出镜子中的自己。我捂着耳朵不听风，眼睛却告诉我，它来过。我深挖被自己丢弃的信仰，才发现已变了颜色。我的心凉了吗？我知道没有，我还会打听海洋的消息，找到季风坐标，因为我一直是坐标上的那个人。

还是会远离人群，孑然一身地和快乐擦肩而过。我的黑色时刻已留在五月和六月。是的，我的精神复活了，我没有被卡在一本叫《反抗者》的书里，是加缪的文字影响着我。我在思维的修道院里沉思，反思。我不冥想，不想把自己带入虚无缥缈的岔路上，我知道自己的方向，但我不选择分享。

时常想起海德格尔的《林中路》，想到文字里的哲学之旅。我仿佛走在现实的密林中，没有阳光，没有花朵。被不知名的藤蔓缠得透不过气，可能我走的路就是传说中的杳无人迹处，但我已习惯了这种感觉。这可能是我生命中的小径，或是未来之前的必经之路。之所以泪流是我还能找到自己，还能与自己和解。

实拍

很遗憾我错过了昨夜子时的第一场雪，却没有错过今日清晨看到落雪时的好心情。残雪在枫树上堆积，那些熟透的思念被压得沉甸甸，又随风跌入泥土，变成某种过去式的代名词。

一阵风吹来，栾树上落下密密麻麻的残雪，它们在朝阳里湿漉漉的，像是哭泣的冰块，已经丧失了形状美。但我知道它们是纯洁的，它们曾经和云朵同姓。

午后的咖啡照旧，只是我的味觉里多了冬的成分。舌尖的记忆同思维合拍，一些无名的温暖热了眼底。当阳光斜进窗的时候，我仿佛穿越了整个棉花田。

楼下的橘猫正在一场梦里，它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喜欢它的颜色和睡姿，更欣赏它流浪的姿态。哦，流浪，多么洒脱的动词，像是为自由主义者量身定做的行囊。我也想有这样的行囊，更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即使风餐露宿，我的笑也会像花儿一样。我明白，有些枷锁其实是一种幸福，有些枷锁我无力挣脱，有些枷锁原来是一种恩赐。我被困住了，我却深爱着生活，深爱着一碗汤的烹饪过程。

我的目光同半杯咖啡一起凉去，凉去的还有周围的时光，于是，我起身走进初冬的阳光里。

真的，我看到了七彩霞光，像童年的万花筒。我感觉到了，这个冬天不太冷。

图片来自网络

今夜满天星斗，我的窗外却无月。忽然想起我多久没有看月亮了？我知道，赏月与月亮无关，与心境有关，就像立冬与暖阳无关，与雪有关。

忽然又开始期待一场雪，希望把与我有关的痛都深埋，待春天来的时候，我要和另一个温暖的自己汇合，说一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