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风中的承诺

它们会乘着天空的翅膀,去往我们去不到的地方。

总想为你写些什么,关于文学,关于未来,关于爱情,亦或是关于我们碎了一地的梦。

我愿用我的一生去拥抱辽阔盛大的草原,拥抱一整个草原的落日熔金。去流浪,去疯狂,去热爱。草原盖着天,披着云,安静又温柔,这是遥远的草原,陌生的地方,有你未曾见过的山和海,而你是这迷途的旅人。草原是我曾日夜相见的山与海,你是我梦中不死的玫瑰。

你说,你喜欢周杰伦的歌,想逃学去看一场演唱会,而我听不懂歌,我只知道我会在你听歌难过时想为你揩去你眼角的泪,泪水打湿了你的睫毛,你我却总保持客套的安静。

安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这句歌词: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这也是我内心的独白。

脑中穿梭着你转身的身影,如放电影般,一遍又一遍。你雨里的眼泪,每个画面我都按捺不住,只能反复轻问,为什么,为什么。可是,我忍住眼泪,憋回嗓子,发出来更奇怪的哽咽。

你说,刚认识时的悸动都是新鲜感,新鲜感过后,真正的爱才会浮现。那时的我时常趴在课桌上,转过头,看向窗外,眯着眼睡着之前想,似乎有些道理,但会觉得浪漫又凄凉。

你说,文字是你的爱好。每当你低着干净的脸,写下那些优美的文字而甩笔长舒一口气时,我总想对你说些什么,而窗外的雨,一直落一直落,终于埋到了咽喉,那些话也被埋没在雨中。

你说,你热爱江南的雨。江南的雨,浪漫,淅淅沥沥,水流永远冰凉,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声音低低传来。街上的行人勿忙,天光幽幽,可以听见雨水拍打青砖的声音。雨声停留在时光背后,洗刷着回忆,但雨的浪漫一直长驻在你心头,浪漫不死,雨声不停。

你说,你很念旧。关于毕业的回忆录写有很多,对小时候的栀子香很怀念,想起了老街的故事也会留泪。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而毕业季已过,临近开学,儿时的栀子树也只剩下了树干,老街的故事在风中逐渐消逝,留下的回忆斑驳陆离,就如小巷拐角那高傲的月季,随着秋季的到来,她的美丽不在,她那脏兮兮的叶子被雨淋湿,昔日艳丽的花瓣支离破碎,流浪猫在一旁,拐角处会装几盏灯,但终究照亮不到她。

你说,你爱上了盛大的草原,你听见风从林间来,像轻柔的手抚摸每一株植物,混着阳光照耀泥土的气息,有点潮湿,因为风里盛着小溪潺潺流动的水声,有来自江南的雨滴,卷着一串一串细碎的光,叶子片片转身,叶片的露珠上荡漾着你向往的山水,和你缓缓流淌的少年时光。

你回到了你向往的夏天,教室内扇叶转动,吱吱嘎嘎,随随便便吹动热风,窗外蝉儿鸣叫,树木在热浪中扭动着身躯,课文朗读声随风去向山林。少年轻轻地掸了掸落在白色衬衫上的灰,眉宇干净,眼里的喜悦抑止不住地流露出,可惜那一缕太阳光太过耀眼,你想伸手触摸却又收了手。依稀听你讲起,那天的夕阳格外的美,透过矿泉水瓶映照在白嫩的皮肤上,窗外是流淌的植物海洋,所有的植物树叶,唰唰地响,暮色缓缓重了,炊烟袅袅,熏红了晚霞。

有天雨后的傍晚,学校食堂熙熙攘攘,你端着饭碗,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处,一抬头,居然看见一道彩虹。潮湿的空气,院墙外那棵像极了圣诞树的老树,半天透明半天云,彩虹悠闲地挂着,几乎都要投映到桌上的胡辣汤碗里,夕阳威严地穿过小窗,刺进你的眼皮,空气中还有热腾腾的饭菜香和白桃汽水的味道。夕阳在你脸上荡漾,那时你仰着干净的脸,嘟着嘴唇,对着筷子上的饭菜吹气,身上映上夕阳的残影,令我着了迷。

雨总在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地下着,似乎一场遥远的马拉松,跑的人累了,看的人倦了,终点依旧看不到头。它落在屋顶,落在山坡,落在树的枝头,汇成溪流淌下,变成滴水掉落。滴滴答答答,似乎离人的泪,又好像怨妇的情。风便变得轻柔,忘了寒冷的凛冽,捎带来南风的温度,温情得像情人的手。而在雨中,你的灵魂像是可以得到解脱似的,言语少了些无病呻吟,后来,雨停了,你的脸上却又平添了几分愁。

如今已立秋,拾起秋天的落叶,走在秋色中,会有落叶打在你的头上,落叶带着翩跹的舞姿,从树枝上落地,因为懂得,所以谦卑。落叶对根的述说,落叶对树的依恋,落叶对大地的深情。一片落叶一份情啊,都是含了满心的付出,来成全世界的温柔。你离开的时候,秋风穿过小镇,落叶纷飞,好像幸福真的存在似的。亲爱的你,愿你依旧如初见般美好,来享受世间为你独留一份的温柔,愿你依旧明亮,如同鲜花盛开时拥抱到的一缕朝阳。

我会好好吃饭,好好活下去,好好生活,好得不得了,因为你是我生命中那么那么亮,比太阳照到镜子上还亮的一缕光啊。

在每个寂静的街道都有你的影子,在每个茫茫人海都有你的脸庞,在山川与河流的交汇处都有你的名字。你是清晨的朝霞,是傍晚的夕阳,是晚秋的梧桐叶,你无处不在。我猜你一定是一道光金黄色的光,照亮我生命的光,所以才把这夜点亮,使我不得安眠。

就连梦中都是你的影子。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光芒万丈,但我只是一朵不值一提的向日葵,不值得你为我点亮这黑夜。就让我独自遁入黑暗吧,夜空如你的瞳色般深遂,黑暗会使我更加坚定的知道,我是有多么地向往你。

我翻出了那张旧的明信片,明信片是我想寄给你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上面写着:

是在秋天认识你的,夏天就要过去,所以你应该在几年前的这个地方等我。你是退潮带来的月光,你是时间卷走的书签,你是溪水托起的每一页明亮。我希望秋覆盖轨道所有的站牌都写着八月未完。在季节的列车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别推行装睡的我。这样我可以沉睡到终点,假装不知道你已经离开。

总会有一天,黄昏盖满山间,山的边缘露着紫红色的天际线,山的另一边,天空蓝墨水似的,我们目之所见的地方都亮起碎金般的灯光,亮成一串一串,我们坐在小镇的台阶上,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这样,让风热吻我们的脸颊,我们的故事随着小镇的风,滑过山顶,飘向远方,飘向你爱的江南。故事在风中永不消逝,它们会乘着天空的翅膀,去往我们去不到的地方。

加油,我会考上好大学,我会努力赚钱,找到工作,拥有未来。

我在未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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