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神

时间：2019年4月6日下午

地点：北京庑殿路/碧海公园

我离开北京两年了，两年以来每个周六我都要带孩子去北京上艺术课。

很多人问我，家住天津为什么跑那么远去北京上课？

我说，我们原来是在北京的，只是后来孩子上小学才……孩子从4岁开始就开始在那儿学，那儿有她的启蒙老师，孩子喜欢跟着她的启蒙老师上课。

清明节假期第二天是周六，我还是带孩子去北京上课，午饭后离下午的课还有2个多小时，我们就去附近的碧海公园散步。

在去往公园的路边上是一片已经破拆了的房子，另一端，随着破拆机哒哒哒地声响，尘土腾起，一个工人正举着水管喷雾压尘。这一片看上去“破败”的景象俨然与大好的春日风景不大协调。

然而，碧海公园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清明时节，花红柳绿，一入园门，一群孩子在放风筝，还有一群孩子在轮滑。往里走，有大人推着婴儿晒太阳的，有挖野菜的……“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远处有老歌飘来，循声望去，是成双成对儿的中老年人们正欢快地跳着交际舞……再往里走，静谧的花海下，草地上有情侣或一家人铺了垫子，或坐或躺，甚是惬意。

我和孩子在公园里的小路上走着，忽然抬头望去发现树林里的草地上有一只小狗，等我走近了才注意到，小狗的附近并没有主人，只是孤零零地卧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们朝它走近了一些，它仍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端端地望着我们。

我想看清楚它的眼神，好判断一下，我们的出现有没有让它有任何的不适，有没有对我们露出凶相，但我看不清楚它的眼睛，它的眼窝似乎是深深凹陷进去了。

它的神态告诉我，我们的到来并没有给它带来任何希冀或者害怕，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那种孤零零的样子。

待我走近了，它也似毫没有因为我们的靠近而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这让我觉得它一直就在那里，那里就是它的家。

它的一只耳朵耷拉着，身上的毛很暗淡，全然没有那种在家里被宠惯的小狗的样子。

我赶紧翻了翻我的包里，包里连一块儿糖果也没有。

它看着我们，我们看着他，我有点愧疚，竟不能给它什么帮助，又不能带它走。

孩子伸手要过去要抚摸它，被我制止了。

我们和小狗就在那儿相互注视着，呆呆地站着……

我在想，是不是你的主人也像我当初一样离开北京太匆忙把你弄丢了……还是因为你老了，主人不再喜欢……

等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或者是一只老狗。

我离开北京好多天了，那只小狗它还好吗，它现在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