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雨

雨,被忽来的阵风旋拧着,从天上歪斜着散碎洒下来。这景象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直到今早仍一如既往,不紧不慢地进行。虽没有肆虐的迹象,但也从未停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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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城都浸泡在浅水里。房顶的瓦片是湿透的,土路是沉脚的,马齿苋滚着露珠,月季花沾着水滴,蚯蚓被雨水赶到路上,蜗牛的身体也仿佛被泡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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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虽然没有遭到淹没的危机,但看得出田野里水土早已饱和,即使不见明水的地方,用脚一踩便汨汨冒出清清的细水来。大街上的部分下水道口如小喷泉一般,水花突突直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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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细弱的树木,经不住风雨的洗礼,被吹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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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春天那干旱的景象,再一看如今这连连阴雨。相信老人们常说的:有冷就有热,有旱就有涝。这自然的变化终究会有规律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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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城小,经济不算发达且位置偏僻,但地皮也仍算金贵,光人口就比较拥挤,当然缺少了养殖禽类的空间,顺便也难以听到金鸡报晓。在这雨水丰沛的空当,青蛙替代了雄鸡的工作。几天之间不知从哪一下子蹦出来那么多的青蛙。总是不等到天明,窗外便响起混杂的蛙唱。各种声调一一高亢的,婉转的,低柔的,……各种嗓音一一沙哑的,细腻的 ,沧桑的,清甜的,尖锐的,粗犷的……从二重唱转为独唱,从独唱转为合唱,乐此不疲。但终究闹不清楚它们歌唱时的面部表情与妆容服饰。因为青蛙很警觉,时常是把身体潜藏在满是雨水的树根下或草坪间,令人难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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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是没有水田的。但这一景象也足以让人误以为这是未插秧的水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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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继续在下,青蛙依然聒噪。风小了,天边的云还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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