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板,我要理一个超帅的光头”,我冲进理发店对老板喊道。
“你说你要理光头?”,老板错愕的看着我,口气里满是质疑。
“对,我就要理一个光头,超级亮的那种”,我大声答道。
“你确定吗?”,老板显然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以为我和他在开玩笑。
的确,这年头,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没事理什么光头,也难怪老板不相信我。
“对,我就要理光头”,我声音又提高了一节。
“好,你先去洗头,洗完我给你理,价格还是跟其他发型一个价”,老板把我细细打量一番,随后淡淡说道。
我跟着学徒去楼上去洗头,在楼梯的转弯处,我一撇头,看到了老板满眼鄙弃的看着我,那眼神就跟正常人看精神病患者一样,鄙弃与不屑共存。
我怎么了?难道我不应该去理光头,或者老板觉得我付不起理发的钱吗?
在自己疑惑中,在忍受着老板的鄙弃的眼神中终于理完了。
我像逃离地狱一般,逃离了理发店,逃离了理发店老板那鄙弃的眼神。
二
“你咋理了个光头?”,舍友回到宿舍看到了我,便满脸笑意的问我。
“我想理光头了,没有什么原因”,我淡淡说道。
“我看你是脑袋进了水吧,没事理什么光头,你不怕妹子笑你么?”舍友哈哈大笑的说道,然后伸出手就像我的头上摸来。
“你笑什么,我理光头怎么了,是影响你吃饭了,还是影响你睡觉了?”我愤愤的说道。
他看我好像生气了,伸出来的手硬生生的拿了回去。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嘴角上扬的一丝轻蔑的笑。
到底怎么了,我理了一个光头是招谁惹谁了吗?
三
没什么,理光头这件事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个年纪的人去理一个不符合这个年龄本身的发型。
就像小学生偷着抽烟一样,初中生谈恋爱一样,高中生逃课去网吧打游戏一样。这些事本身没有错,错的是这些事被一些不应该在这个年纪的人去做了。
这些事在这个社会中是异类,与主流相异注定要被世俗所鄙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在这个主流社会中或许可以改为“非我流类,其终被弃”。在这个主流社会中,异端是势必要被所鄙弃的,被社会的主流所淘汰的。
理发店老板没有见过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去理光头的,所以我在他眼中是个异类;舍友觉得大家都想博得妹子的欢心,势必要理一个帅气的发型,而我却理了一个光头,所以我在他眼中又是一个异类。他们眼神中的鄙弃,嘴角上扬的讥笑解释起来便顺理成章了。
四
每个人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但我们总幻想着我们跟别人不一样,因此我们会做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事,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不同寻常,但往往得来的都是讥笑和嘲讽。
那我为什么要理光头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你有一天从深夜醒来,突然泪流满面。没有征兆,没有原因,你只是想哭了,就这般简单。
有一天我就是想理光头了,就这般简单。
随性而为,这或许是最好的解释了。
五
我们都是一个世间最为普通的一个,没有什么超人一般拯救世界的超能力,也没有一个一呼百应的神灯,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最为普通,最为简单的事。
但我们许许多多人所做的这些小事汇聚在一起就是主流,我们都身在其中,或许我们都不得而知。
希望我们不会像理发店老板那样鄙弃他们眼中“所谓的异类”,也不像舍友那样不懂别人的做法就去讥笑别人,我们应该做的,应该坚持的便是:
“按自己的活法,渡过属于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