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言也不语,看你能邋遢成什么样?

一个脏兮兮的人正向你走来,怎么办?大部分人落荒而逃吧。

哪个人不喜欢干净整洁呢?然而这丰富多彩的世界,它还有肮脏的,邋遢的另一面。

毛姆不言也不语,继续保持与他们交往,借助菲利普的眼睛看透了每一个细节。

邋遢的形象

菲利普在画室初见普里斯小姐,“……留着满头金黄色的、没有光泽的头发:发量不少,但疏于打理,只是从前额向后草草地绾成一个发髻。……脸颊上都没有一点儿血色,还给人一种不够整洁的感觉,好像晚上都是和衣而眠,早上起来也不梳洗打扮就直接赶来画室了。”

一个辞职来寻求艺术梦的女教师,怎么也想不通,她是为了成为艺术家放飞自我呢,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么邋遢,如果一位老师是这样的形象,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邋遢的穿着

菲利普正遛弯呢,恰好看见普里斯小姐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便跟她打了招呼,普里斯慷慨激昂说话时,菲利普正在打量着她,“戴着顶黑色水手草帽,穿了一件不太干净的白色衬衫和棕色裙子。没戴手套,一双脏兮兮的手看上去该好好洗洗。”菲利普看她这副让人大倒胃口的样子,心想要是一开始没和她搭讪就好了。

邋遢的吃相

普里斯小姐带菲利普去卢森堡公园和卢浮宫看画,她告诉菲利普作者画画的时候是想表达什么思想,以及应该怎么欣赏这些画。菲利普听得津津有味,为了表示感谢他邀请普里斯小姐吃饭。

他看到普里斯小姐狼吞虎咽的吃相倒尽了胃口。“她呼噜呼噜地大嚼大咽,像是动物园里的一头野兽,每吃完一道菜都用面包把盘子擦得能照出人影来,不舍得剩一滴肉汁在里头。吃卡门贝软奶酪的时候,她把奶酪连皮带瓤吃个精光。”

邋遢的住所

普里斯小姐邀请菲利普去他住所看她画的作品,“屋里有股发霉的气味,……床没铺,一片狼藉。……本来这里就够脏乱了,还垃圾遍地,到处都乱七八糟让人作呕。壁炉架上东一个西一个地放着颜料、刷子、茶杯、没洗的脏盘子和一把茶壶。”

可以说菲利普看尽了这位普里斯小姐所有的不堪,之所以还与她交往,是因为菲利普心地善良,毕竟刚进画室,普里斯小姐是第一个帮助他的人。但是也免不了会有嫌弃,“菲利普被她的一片真诚深深打动,但她那副病怏怏、脏乎乎的样子实在不怎么招人喜欢。”

劳森、克拉顿、弗拉纳根都拿菲利普和普里斯小姐起哄。“菲利普一想到她不修边幅的丑模样、油腻打绺的头发、脏兮兮的手和那件一年到头穿着的、污渍斑斑的棕色破裙子就不禁打个冷颤。也许她太拮据,可大家都是穷学生,又有谁手头富裕呢?起码要干干净净的吧。买点针头线脑把裙子补好总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个邋遢的女生,真是不堪到了极致,她只知道别人不喜欢自己,但她永远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不喜欢她?

谁愿意与一个倒胃口的人交往呢?

普里斯小姐很喜欢菲利普呢,只可惜她喜欢菲利普是因为他的跛脚。普里斯小姐觉得自己是个又丑又笨的女孩,而菲利普是个瘸腿,所以两个人应该惺惺相惜。

普利普知道这个原因后,没把他气死。

可见,普里斯小姐是一个可怜又自卑的女孩。

从普里斯小姐的吃相上看,一个是行为上的不堪,另一个是拮据到极点没有饭吃了。她每次在菲利普面前表现出很强的自尊心,说:“房东太太已经准备好饭菜了……”。直到她把自己吊死在出租屋内,菲利普才知道原来她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普里斯小姐是毛姆笔下一个悲剧人物,在这个女人迷茫无助的时候,总是有菲利普去帮助她,她绝望地死了以后,又是菲利普帮她料理后事。相比普里斯先生,在妹妹身无分文时连五英磅都不肯借,妹妹的后事刚料理完,就要求菲利普带他去逛妓院的哥哥,有人情味的多。这体现了毛姆温情的一面。

但他又把这个弱小又无助人物的缺点,细细碎碎地描写到细致入微。又显得笔触那么的冷峻无情,这也是毛姆的特点,他并不因为同情一个人而去掩盖她,美化她,他就那么真实的写她。

在普里斯小姐的故事里,看到了一个温柔又毒舌的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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