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01

  致我们终究回不去的童年

    琳达把她女儿在老房子的天台上跳橡皮筋的视频发在朋友圈,附言是难得在高楼大厦中,还有这个老旧房子破旧天台,女儿在这跳橡皮筋。琳达说:看女儿跳橡皮筋,我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我一见视频,立马给她发了八张水墨画,这八张图是我在张清同学的朋友圈里收藏下来的,画作者是张石,画的题目是《童年的记忆》。琳达“哇”、“赞”、“流泪”。我知道,她的视频刺激了我,我的图片冲击了她。因为我们都有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那时我特别羡慕班里的晓霞同学,因为她家住车站公房,爬过卧室一米高的窗,就是鳌江车站。车站的修车车间,总躺着些轮胎。那时的轮胎,可是稀有的。一个轮胎可以剪成好多条好多条的橡皮筋。晓霞带出一条,供大家跳。橡皮筋断了,重新打个结,继续跳。再断再打结再跳。动作越来越娴熟,橡皮筋越来越短,打的结越来越多,直至面对面撑开橡皮筋的俩人,彼此要促膝了,这条橡皮筋才得以下岗。跳橡皮筋是那时的必选节目,在每个的课间。那时我们的星期天,似乎没有也确实没有补习两字,现在想想。突然冒出“跳动的童年”。我跳、伙伴跳。伙伴们几乎都是用右脚跳,我却是以左脚为主力,这点我记得很牢。

  柿子熟时,我们这些小孩的衣兜里便揣满了柿子核。那柿子核有的模样光鲜亮丽,有的则粗糙暗沉,越大粒越光滑越受小孩子喜欢。我们趴在水泥地上,或在屋檐下的水泥洗衣台上,弹柿子核,技艺高的伙伴,往往是所向披靡,眼见着这高手的衣兜裤兜膨胀开来!我技不如人,所以我总是乐意侍奉别人吃柿子,只为这些柿子核。

    我们滚铁圈,我们踢键子,我们玩泥沙,打泥炮,我们丢手绢,我们摸“子”,在水泥地上画格子、跳格子,我们斗脚、冬日暖阳下的墙根,我们在挤“油渣”,我们去婚房讨喜糖吃,我们老鹰捉小鸡,我们折纸船纸飞机……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却有“走,去水产公司玩。”“走,去我家玩。”那时的我们好玩也好玩!

  家门口的水井,整条吉祥巷的人家都在此洗菜洗衣,春夏秋冬,从早到晚,都见人们水桶汲水,然后洗洗洗。最喜大人用肥皂时,满手的肥皂泡,鼓嘴使劲一吹,阳光下七彩的泡泡在升腾,我们为大泡泡而雀跃欢呼,也为泡泡的化为碎银而懊恼不已!如今想来,那时那地,梦已经如泡影,碎了的岂止是泡泡!

    水井边常有某人家的鸡们鸭们出来闲逛,“咯咯”“嘎嘎”,水井边的水泥汀上,流水沟旁,常有鸡蛋或鸭蛋。主人们似乎都没有来捡蛋的。我们在那逡巡的小孩,一旦发现宝物,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目标,于是乎,一蛋多人,你让我,我不让你。手指戳,脚蹄踢,扭在一起,抓头发。我从小就短发,于是与麻花头干架时,充分运用了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战略战术,携宝物回家,结果是母亲断定,此蛋乃阿春婆的或是阿香婶的。于是,宝物归原主!

    天墨黑了,我们还在小巷里穿梭,偶尔会响起大人的叫声“xx,吃饭。”“哦,等一下。”大人柔和声,小孩的清脆声,和着炊烟,飘荡于小巷的上空。

  冬天,冰冻。我弄棒冰一碗水,搁点白糖,弄一根红线,一头栽水中,一头挂碗唇。爬上阁楼,搬木凳,踮起脚尖,将碗放到气窗外的黛瓦上。第二天早晨,碗形的冰坨被红线提溜着,煞是欢喜。那时怎么那么容易就造出冰坨呢?那时的冬天怎么常见大雪呢?那时的水塘上怎么那么容易结冰呢?那时的自制冰坨怎么那么晶晶亮透心凉呢?

  至今还是喜欢奶糖,尤其是玻璃纸包装的。与其说是爱糖,不如说是爱糖纸。奶糖在那时候是奢侈品,玻璃糖纸简直是糖果包装界的LV、CHANEL。每次与小伙伴们拍糖纸,一张金灿灿的糖果纸顿时让其它的糖果纸黯然失色。那几张有浅黄色大象图案的玻璃糖纸,看来是永刻我心了。当时住在昆阳西门天主教堂的,给我那几颗糖的姑妈,离世已经十几年了,带我去姑妈家的父亲也永远不在了,曾经为了玻璃糖纸把十颗糖霸为己有,挨姑妈的训诫,曾经父亲对姑妈说“姐,她是想糖纸。”如今,我爱的那几张糖纸不见了,爱我的父亲不见了,我的童年真的回不去了。

  水井边常有某人家的鸡们鸭们出来闲逛,“咯咯”“嘎嘎”,水井边的水泥汀上,流水沟旁,常有鸡蛋或鸭蛋。主人们似乎都没有来捡蛋的。我们在那逡巡的小孩,一旦发现宝物,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目标,于是乎,一蛋多人,你让我,我不让你。手指戳,脚蹄踢,扭在一起,抓头发。我从小就短发,于是与麻花头干架时,充分运用了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战略战术,携宝物回家,结果是母亲断定,此蛋乃阿春婆的或是阿香婶的。于是,宝物归原主!

    矮房子,有青石砌的墙,有木板墙,有敷了白玉的墙。在这些墙边“挤猪油渣”是我们常玩的项目。三个,四个,五个,乃至八九十个。列成一行,使劲往中间挤,只用手膀身躯,不可用手推或拉扯。挤出一个,又挤出一个。挤到最后剩两个,若要决出冠军亚军,把两人放墙当中,让他俩互挤,哪个先离开了墙壁,就是输了。春夏秋冬都可挤,尤其在冬天,挤猪油渣实在合宜,因为可以取暖。那个贫寒的岁月苦寒的冬天,常有哈哈哈哈的笑声响起。然而,挤破了棉袄,让拮据的日子更拮据了。

  拿一块蛎灰团,在水门汀地上划几个格子,我们就在上面单脚跳格子了,我记不得当时的游戏规则了,只是依稀记得跳,跳,跳。那时很能跳,不像现在的我。

  捉迷藏。捉的人会问:“好了吗?”藏好的人会答应“好了。”于是乎,捉的很快找到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那个。现在,聪明的我常在想,那时的我们都是什么智商呀!

    玩过弹弓,没击中一鸟一雀;拿过木壳枪,瞄得准不准不要紧,却总有“敌人”惨叫着倒下;开过小木凳组成的“和谐号”;扮过被单披身的“杨子荣”......那时的我们,真的是多才多艺。

    常常翻看这八图,一看便是小半天,慢品慢忆,再品再忆。许是它们承载的是童年,我的童年,我们的童年,我们那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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