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春去也,梦里一晌贪欢(2018-11-13)

若下一次相遇,经年未见。我该何以贺你?

以眼泪。

以沉默。

以微笑。

以一句好久不见。

以一颗仍然止不住悸动的心?

——前言

霁月清风多仰慕,高山流水遇知音

他说:“没有那么难,开卷有益。”

他说:“三分钟热度,自有好处。”

他说:“先解决温饱,才有资格奢侈。先靠自己活着,而后自由。”

他说:“男人都是需要被修理的宠物。让自己的女人幸福,才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

他说:“按照父母的方式生活,做到百分之百也不过变成他们。”

他说:“火车上吵闹最欢的都是那些成年人,90后的孩子们倒是懂分寸的安静。”

他说:“硕士、博士之所以被肯定和尊重,是因为承认其学习期间所付出的努力和吃过得苦。”

他说:“直到毕业后,才去请老师吃饭而表达感谢。”(这是真的感谢!)

他说:“……是术的层面,……才是道的层面。”

他说:“解决任何不同的意见,要说:你说的对。”

他说:“单位就像一个爬满猴子的大树,向上看都是屁股,向下看都是笑脸,左右看都是耳目。”

他说:“希望毕业后的大家想起量子力学时不是讨厌和躲避,而是还愿意拿出这本值得珍藏的课本翻一翻。”

他说:“阴谋不外露,阳谋不内藏。”

他的课点名会提前说,他的考试题重点会提前提醒,除此之外,用熬夜准备的段子以及生活经历融进量子、物理以期稀释课程的枯燥,唤起大家的兴趣。

那时,那些青春时曾在心里滋长的不知如何表达的、还未成熟的想法和观点,都是在枯燥难懂又烧脑的课上以他侃侃而谈而我终于喘口气的状态,因为高山流水的默契,有底气的建立。而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渐觉身非我,山海似平川

那一年发生很多事情,和男友分手的一段时间持续失眠,趁着失眠写完学年内全部科目的结课论文,而后濒临崩溃的边缘。年轻时常跟人家讲,我不相信爱情,后来又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太准确,那时的我对于感情最认真的态度,便是不谈未来,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认真的过好每一天,说不准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无奈于时间和距离的挑战下,依旧是徒劳。然后我开始告诉别人,我不奢求爱情。

那一年他说要带着我好好吃饭,于是管完早饭、管午饭再管晚饭,之间的空闲用看风景、数飞机、玩游戏和吹牛填满。

那一年他说要治好我的失眠,于是带着我夜跑、喝酒、看世界杯。喝了两杯吐了三次,那一晚的世界杯究竟是谁对谁后来我怎么也想不出,倒是难得睡的踏实。

那一年在送我回家的车站,火车晚点,记忆里没有夕阳下他面对着我的脸,满是难得一见的红霞满天。

那一年挂了四年大学生涯中唯一挂过的一门课,哭了一整个夜晚。

那一年从雨林返程的途中,峰回路转,恰如其分的阳光下美到让人融化的大海,此生再未见,我蹦跳着呼喊近2个小时,至此难忘。

那一年的一个夜晚,我问他:为什么是我?我以为他会给我一个“要用一生来回答你”的答案。他说:“除非是我设计的你或是你设计的我,不然就无法知道答案。”

那一年我挣扎后忍着痛把自己的世界打破重建,为的是跨越13年的岁月鸿沟打赢一场和身份之别、世俗观念的攻坚战。

那一年他笑谈以前的我不相信爱情,说上天让他以这样的方式给我上了一堂课,形象而深刻。

那一年,我见过自己最灿烂的样子。


料峭春风吹酒醒,十年一觉扬州梦

“也许从开始牵绊,就注定了离散。一生只一次相逢,而相逢,连一次,也有期限。”没有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完整的整体,可是遇到了你,我才发现自己的残缺,我亲眼看着你,带着另一部分我自己,离我而去。

回想,我好像一直是体面的,从未歇斯底里过,哪怕是最后一次见面时你说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问:你是否后悔和我相遇?

你说:以前以为女人都是有贪念的,我这样的你没见过。为了父母可以舍弃我们自己的感情,是我给你上了一课。

我问如果我可以不要婚姻,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然后看见你已经戴在手上的戒指。这出闹剧,到此为终。

这份感情里,我蒙上双眼相信你。相信以最放松的状态暴露自己的全部,这个人也还是爱我。相信但凡还有其它办法这个人就不会伤害我、抛弃我。这其中有很多关节影响结局,是这份无可替代的安全感和信任感让我一触成瘾、无法逃离。但也就是因为自己放弃了理智把所有的权利交给你而没有好好控制自己,导致了最后的分离。一切果然都是命中注定。

摧枯拉朽的爱,带着悲哀与绝望,以真心献祭。一路风风雨雨,其实这样的准备我早已做好,只是没想到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徒劳。


周之梦为蝶,蝶之梦为周

“有人十年如一日的独爱一人,他们在漆黑的心底为他开出一片荒芜之地。在寂寞的旅途中,他们重复的做一个梦,梦里有那个已经远走高飞的人和他曾带来的爱情。”

你降临到我的世界,以存在代替四季,你在就是白昼,你不在就是梦里。把梦境当做真实,把白日变成梦境,只因梦里有你。

可是你知道吗?我曾在梦里无边的黑暗中找寻你,但就连在梦里,都是一场空欢喜。

回忆太多,就分不清现实与想象。分离太久,甚至不敢奢求久别重逢。一开始我以为没有你,爱情就不成立;后面我想,带着对你的爱走下去,哪怕没有你;现在觉得,没有爱情,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想将来,终究还是要去找寻,爱一个更值得的人。

我已经救赎自己了吗?

我一直祈求能如此。

但我们不是在祈求中得到救赎,而是在所做所为中。


2018年11月13日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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