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日上07

秋日的傍晚，在夜幕还没有彻底降临的时候，远处的天空被逐渐染成墨蓝色。江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江边的灯已经开始亮起来，微黄色的指示灯在空中零星着，显得格外微弱无力。

林之如和王浑带着烧烤和啤酒来到江边，周围也有几个年轻人在淌水、嬉闹。两人坐在石子儿上，烧烤和啤酒也放在地上。他们边吃边看着远处几艘缓慢行驶的油轮。

林之如：想坐一次油轮，出去看看。

王浑：我坐过。

林之如：去过哪？

王浑：从武昌运货到重庆。

林之如：重庆好玩吗？

王浑：那里都是山，人也很多。

林之如：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会去东边还是西边？

王浑：不选了，在这儿就挺好。

王浑点了根烟，看着远处。林之如示意王浑，做出想抽烟的动作。

王浑：（拿着烟盒，犹豫的抽出一根烟，递给林）试试吧。

林之如食指和拇指夹着烟放在嘴里，身子倾向王浑面前。王浑给林之如点了火。林之如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呛到了嘴里，她咳了几下。

王浑：（憨笑、小声）还是不抽烟的好。

林之如没有搭理王浑，胳膊撑在地上站了起来，她叼着烟走到江边，尝试各种方式抽着烟。烟很快就被抽完了，她把烟头扔到江里，燃烧的烟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微弱的弧线。

王浑一直在后面看着林之如。

林之如在江边背着双手踱来踱去，然后开始点起脚尖，慢慢地跳起来。步子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快。跳了一会，她累了，喘着粗气。

林之如：（对着远处的油轮大喊）喂，我在这儿！

王浑：（从林身后走来，大喊）喂，我也在！（音量降下来，指着江的两边）林子，你会选择去哪个方向？

林之如：（裹了裹针织外套）我想去东边，去油轮的终点。

王浑：（沉默一会）东边也是油轮开始的地方。

林之如和王浑保持着沉默，在已经黑下来的夜空下，两人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