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壳

       

处在⼀间七⼗平⽶的空间,很黑、很狭隘,我突然想起我的⼆十六年⾥里竟然会很悲哀。似乎从来没有一点时间算是在家⾥,⼀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年幼时,哺乳期⼀完,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去远⽅, 我被留守在了外婆家。数手指、盼星星地他们回来了,在我七岁那年,三口之家终于住在了一起。 可我一直觉得妈妈不不开⼼,爸爸经常打牌到很晚都不回来,可我仍然自私地以为我很幸福快乐的, 因为我的生活起居和学习一直依赖着妈妈。直到 我⼗岁时的春节过完,⼀场“意外”,彻底改变了了我的人⽣轨迹,妈妈从⾼的地⽅跌落了下来,后脑勺着地,没有一点出⾎,可她一直很难受烦躁。 ⽽爸爸⼀个⼈沉默地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没有开灯,黑压压的空间⾥漂浮着若隐若现的烟雾。尽管医院来的车接⾛了妈妈,在第三天⾥,噩耗传来,妈妈永远地离开了我。很放肆大声地在哭泣, 有时仍然在嬉戏,后来越⻓大越想她,听不不得这两个字眼,突然想起妈妈离世后不到⼀个星期, 另外⼀个⼥人搬了进来,不到一年,他们的⼉⼦ 出生,我终于知道,我于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

工作以后,亲眼看⻅医院里每天上演的悲欢离合,家属的冷漠、犹豫、拖延,眼睁睁地看着⽣命渐渐流逝,却垂⼿束⼿⽆策,因为至亲的⼈不愿拯救。我骤然明⽩, 嘶吼的声⾳震⽿欲聋:“当初为什么你不救她!”碎裂的手机躺在地上,⾥⾯有我这⼀辈⼦子也不不会再拨出去的号码和那⼀声“父爱如山”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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