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后，有四个儿子的奶奶却无处安放

朋友的爷爷奶奶在农村，跟儿子分开住，都90多岁。

他爷爷去世后，众儿子都觉得老母亲不能独自居住。于是，一场一场的规模或大或小的关于奶奶跟谁住的问题的讨论会便不时举行。

我有个建议，我们四兄弟，阿妈轮流在各自家里住3个月，一轮下来刚好一年，老一先提议道。

什么？也是你才说的出口。你当阿妈是什么？住满三个月就换下家，跟流浪有什么区别？老二是个爆脾气。

老一瞅了一眼老二，没说话，看看老三。

老三才慢吞吞的说，嗯，轮流看似公平，却也不妥。老四微微点头。

哪里不妥了？这样对大家都好。都是亲儿子，阿妈不会有意见的，老一点了一支双喜香烟，坚持道。

你怎么知道阿妈没意见？她有意见敢说出来？先不说阿妈每三个月要搬一次，虽然行李我们会帮忙搬，也不用跑很远，但一个老人家搬来搬去，始终不安定，她心里肯定也跟着不安定，再说了，外人会怎么说？

外人会怎么说，管那些闲话做什么？

暴脾气喝了一口铁观音，重重的把茶杯放下，框的一声，闲话是不用管，这样弄得阿妈像住旅馆一样，几个月就换一家旅馆啊，我们是不是还要比比看那间旅馆服务比较好额？

老三举起手压了压，哎哎，老二，你别那么激动，有话好好说。

老二瞪了老一一眼，不说话，也点了支香烟，闷闷的吸着。

老四环视了大伙儿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阿妈有我们四个儿子，我们都应该拿出该有的责任，轮流照顾的话，这样显得我们都不要阿妈，都想把这个责任推给他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妈知道了虽然会照做，但会让妈寒了心。百行孝为先，我们不能在村里抬不起头，也不能给下一辈坏了榜样。你们说呢？

时间在香烟飘起的烟雾中静止。

那你说怎么办吧，老一淡淡的说。

我建议阿妈跟我们其中一个，其他的每个月出钱，老四缓缓说。

老三点头，嗯，就在我们四人选一个。

对，就要这样，暴脾气眼角憋了一眼老一。

老一，你觉得呢？

老一哼了一声，你们定。

那好，老一家里农活比较少，且大嫂也细心，可以先考虑。老二虽然性子直，但阿妈跟他比较亲近，也可以考虑。至于我和老四，我的情况大家知道，经常不在村里，单位琐事也多，怕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老四孩子小，住的又比较远，阿妈心在村里，是不会走的。老三分析着。

我那个婆娘心眼小，也计较，怕难整，老二叹气。

我家房子小，离猪场近，经常有恶臭熏来，阿妈怕是住不习惯，老一也叹气。

老三老四对望一眼，再望向老一老二，老三先开口，这样吧，老人家确实需要空气好点，就暂时到老二那吧，到时我们再做做二嫂的思想工作。老四和老一同时点头。

老二看看大家，知道可能就这样定了，老三分析的也算在理，但一想起家里婆娘的一毛不拔就头疼，这样吧，我婆娘是怎么样的你们也清楚，大家伙合计下每家出多少钱吧，我好回去跟她讲。

大家低下了头。

村里老人每月补贴160，阿妈平时不花钱，也吃不了多少饭菜，一些水果衣服我们过去都会买，这样吧，每人每月500吧，老三的话让大家抬起了头。

800！老二蹦出一个数字。

800？你家里是五星级酒店啊，这够在村里专门请个人照顾阿妈了，老一火速反击。

不愿意啊，嫌多啊，那你来呃？老二回敬，擂起袖子。

老陈家请了个保姆照顾她卧床的阿妈，把屎把尿的才3000，阿妈行动还自如你就要这么多？老一嗓门大了起来，烟雾在嘴里喷出，射向老二。

喝多了？袖子都擂起来？也不怕吵醒孩子？

都不说话了。

夜很深，很静，除了外面偶尔响起的低沉的狗吠声和悲凉的风吹过树叶想起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