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炉香—4—车公庙私会

我的第一炉香—3—教堂唱诗班

姑妈很快就让我搬进了那大白宅子。

搬进来的那天,我站在花园望着这偌大的屋子。那感觉有些不真实。如同聊斋志异里,姑妈是个狐仙,一挥手在这荒山平地而起的大白宅,我就这样忐忑的住进了这山顶幽宅。

姑妈是这座宅子的王,下人丫鬟们都围着她团团转,唯命是从。两个丫鬟一个叫睨儿一个叫睇睇,生的灵巧脸蛋是北方的鹅蛋脸,腰细、臀大腿粗带着乡下人的粗像。

宅子有个大花园,种着茉莉、丁香花、栀子花、香兰树。梁太太的房间里长年摆放着这些鲜花,熏着房间。这些香味让房间里的梁太太增加了几分朦胧的暧昧气。那丁香熏的衣服,能让男人直了眼睛的吞起了口水,幻想着是将头埋在梁太太那软绵胸脯里嗅到的那味道。

姑妈这媚人的手段也真是多啊。

睨儿带我进了房间,姑妈将二楼朝南的一间客房给予了我。房间的大理石阳台正对着院子,只需打开窗就能闻到那些花香,听到鸟鸣。院子里大树挡住了阳光,白日阳光斑驳、树荫婆娑,这阳台读书真是惬意。

我将自己的衣服挂入衣柜。

衣柜里却已经有了好些衣服。

缎的、绸的、罗的;

中式的、西洋的,奇异的设计款;

华尔兹的,伦巴的,

茶会的,晚会的,歌剧院的。

可谓各色俱全。

我有些惊讶,拿出几件在身上比了比,是我的尺寸。

姑妈这是要唱哪一出?这突然就在我身上砸了那么多钱?!

手里的衣服软糯丝滑,房间虽小可舒适无比,阳台外的香樟树在风里沙沙作响,风又带着树叶的香气和阳光的味道溜进了房间。房间里的留声机放上法国香颂,这突然而来的安逸和奢靡,我窝在这安乐窝里舒适极了。那就“将计就计!”吧。

于是姑妈的社交圈里开始了一个新的传闻,“梁太太有个侄女!上海大家闺秀!梁太太要在香港找一个佳婿,替她订下终身大事。”

香港社交圈又热闹了。

香港的有钱人是由粤商,躲避战事的上海资本家和内陆资本家组成的。

香港上流社交圈里这些富商、他们的太太或姨太、少爷小姐还有香港英国政府高级官员的家眷。几家大教堂神父嬷嬷也会参与其中。

而生于天津、长于上海,在上海念书又到香港南英中学学习的我——葛薇龙小姐的确是讨人喜欢,你说国语吧,我能字正腔圆的一口京片子。你和我吴侬软语吧,我还能给你哼几句软糯评弹。你和我说广东话吧,我有些偏潮汕口音,毕竟是卢兆麟这个潮汕人教的。你和我说英语吧,一口标准的伦敦音,还能和你打趣最近英女王好像又怀孕了。法国香颂我也是唱的信手拈来,毕竟唱诗班也不是白去的。

我这个上海葛薇龙小姐在香港上流社会打开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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