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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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Royal College of Psychiatrists

        绪郁生站在大门口，心情有些沉重。

        多少次向往着这一天的来临，但终于来临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经意地将手插进口袋，抓到了口袋里的一样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这是一张发黄的小照片，他看了一眼，依旧放进了口袋。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走进大门，拿出之前做办妥的手续，警卫拉开了闸门，让他进入。

        他走上了走廊，这里全程隔离，皮鞋踩地的声音有规律的传出，灯光有些昏暗，给人一种心颤的感觉，形容阴森恐怖不为之过。突然，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走来。

        迎面而来的是个穿着黑风衣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披落腰间，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急冲冲地向他走来。

        他们在中途相遇，擦肩而过。

        终于，他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隔着窗户，他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掩饰不住激动的神情，趴在窗户上想看个究竟，但隔得太远，什么都看不到。

        他喊来护士，护士开门让他进去。

        他缓步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这个人的脸。

        20年了，自从那一天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再相见，她却不认识他。

        他的眼睛湿润了，鼻子也微微发红，低下身，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好冰，他情不自禁地抓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这是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多少次出现在梦里，而如今真的存在，他又开始难以置生。

        妈妈妈妈，我要吃菠萝包！一个调皮的少年拉着母亲的手，吵着要吃菠萝包。

        好，妈妈带你去吃！母亲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慈爱的一笑，拉着他的手，往茶餐厅走去。他兴奋地又唱又跳。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手背上，一滴一滴。

        突然前面来了几辆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年轻的母亲将他交给了跟随的保镖，保镖奋力杀出一条血路，身负重伤，却只能保住他，年轻的母亲从此杳无音生，生死未知。

        妈妈妈妈，我要去救妈妈！他向爸爸求救，爸爸只会红着眼沉默。

        他去向爷爷求救，爷爷只会安慰他，妈妈会回来的！

        他觉得所有人都在欺骗他，自此之后，他一个人去了美国，再也不过问家中之事。

        猛然间，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他猛然回过神来，注视着她。

        她微微睁了睁眼睛，看到床边似乎多了一个人，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阿生！……”

        绪郁生抬起那满是泪水的脸庞，惊愕地眼神，难以置生。

        Jacky家

        “看过妈妈了？”Jacky看着武柯霏面无表情地进了屋。

        武柯霏点了点头。

        “你妈妈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不认识任何人，包括我。”武柯霏觉得有些沮丧。

        “慢慢来，对了，今天我去局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一起来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