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流年落在尘埃里【27】

郭瑞年又飞起一脚，踢中了另一个碎娃的肚子，那碎娃“哎呦”一声，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其余的碎娃见势不妙，急忙丢开李玲玲，翻身四散而逃。郭瑞年这才瞅了李玲玲一眼，却见她的衣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急忙把脸别向一边，喝一声：“还不快跑！等着那些娃再回来打你啊？！”李玲玲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急忙爬起身来，又拾起她那被乱扔在地上的两件衣服，飞也似的朝教室门口跑去。

郭瑞年已到了围殴何秀莲的那帮碎娃跟前。这几个碎娃也不经他打，很快就做鸟兽散。何秀莲急忙起身就往学校门口跑。此时张纠徍已摆脱了那三个碎娃的纠缠，见何秀莲衣衫不整，还赤着脚，赶紧跑过去，将自己的褂子脱下给她披上，又将自己的布鞋脱下给她穿上，然后厮跟着她出了校门往打鼓凸方向跑去。

那一边，王世覃也早站起身来，吆五喝六地将那些碎娃中的八九个又聚拢在了身边。随着他一声令下，五六个碎娃便飞跑去围攻郭瑞年，剩下碎娃则在他的带领下朝李玲玲追去。

李玲玲已到了教室门口，由于慌乱，将钥匙拧了半天也没能把门打开。眼看王世覃已距离她不到三步远了，门才终于被打开。她一头扑进教室，刚把门关住，把门扣插上，门板便被踢得乱颤，门外更是响起了一窝蜂般的叫骂声。

李玲玲吓得脸色煞白，急忙使劲拉过来一张课桌，将门抵住，然后就双腿一软，瘫坐在课桌腿下。王施覃没弄开门，教室窗户上又有钢筋栅栏，他没有办法，只好丢下李玲玲不管，领着那几个碎娃子又转身去围攻郭瑞年。

那群碎娃将郭瑞年围在中间，王施覃却兴奋地站在一边，指手画脚地指挥。郭瑞年尽管对那些进攻他的碎娃是扑上来一个就撂到一个，可是禁不住他们人多，被撂倒的人很快又会爬起来继续进攻他。因此，他渐渐的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就抓住一个碎娃撂倒后拿身子压住，任别的碎娃拿拳打他用脚踢他，他一概不管，只将拳头往被他压在身底下的那碎娃头上冷怂地打。

那碎娃起初还嘴里乱吱哇，脚底下乱蹬，可是慢慢就没声了，也不动了。

郭瑞年就不再打，却将身子猛一拱，拱翻了压在他身上的两个碎娃，站起身来，吼道：“我都打死了一个！还有谁不怕死？快来！”忽觉嘴里有些咸，却是王施覃一拳打在了他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