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树

昨日在运动场跑步，看到那棵苦楝树发芽了。

苦楝，落叶乔木，羽状树叶，树皮灰黑，木质纹理细腻，好雕刻。苦楝四五月开紫色的花，很香。七八月间结果，绿色球状，到了深秋，就变成金黄色，经冬不落。

老家这种树很多，房前屋后，河畔崖壁，经常会看到。苦楝就像它的名字，含了一个苦字，也就不择环境地生长。也因为不择环境，人也就不重视，苦楝也就得以恣意生长，长得不成材料，也难免被刀斧砍了，成了柴火。

老家的院墙过去一直是石头的。在墙根下，不知什么时候就长出了一颗树。我问母亲这是什么树。母亲说，苦楝树。我问能结果子吗？母亲说，能啊。等到苦楝树结了果子，我就摘了几个，轻轻的咬了一下，好苦啊。母亲知道了，赶紧制止我，说这果子是药，有毒的。哎，这树，这个名，结果子还有毒，真是个“可怜树”。从此我也不再注意苦楝树了。

运动场一角飘来阵阵清香，不由得顺着味道寻了过去，却是苦楝树，开着一树的紫花，很好看，也很香。这“可怜树”还会开花，还很香，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我尝过它的苦果子，却没闻到它的花香？这遍布于故乡的“可怜树”，却原来全身宝，树根是药，树皮是药，花儿是药，果实是药，还可以做成手串儿，现在又是绿化的优质树种，再也不是“可怜树”，简直就是“宝贝树”。果然，在网上输入“苦楝”，首先跳出的就是苦楝树的价格、售卖信息、养殖方法。

后来在城市的街道、公园，经常看到苦楝树。原来在农村没人看得上的苦楝树，在城市却是宝贝。环境不同，用途不同，价值也就不同了。有次在老家，邻居盖房，地基张了一棵苦楝树，邻居抡起斧头要砍，我说这是好树啊。邻居说，这烂树做不成木材，有啥用啊。我就和他说苦楝树怎么好。他听完了就笑了说，我的哥啊，你那是城市里，咋村里谁在乎这啊。我说你给我吧。他说你要我给你，你挖了吧。我开始和他一起把树坑刨大，想连根挖出移栽，不料这树根系太大，只能留了主根，移栽到我家院子。母亲看了很不满，说，你也不看院子角落还有一个呢，我都想砍了。

在全民K歌，我用“苦楝”作为网名。这下可热闹了，很少有人认得这个字，好多歌友都问我这是什么字？我给出拼音，结果有人就问：苦恋？你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在郭少杰的歌房，听他唱歌，郭少杰说，啊，我也算上过学的，这是什么字啊。郭少杰，陕西周至人，星光大道出来的歌手，唱的歌曲很有内涵，也有文化味儿，很好听。他家里条件也比较艰苦。他自幼学秦腔，后来在歌曲上发展起来了。如果他不上星光大道，会是什么样子呢？人，也是需要在合适的平台上，才能展示自己的才能。

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此言不虚。